他眼下有十分明顯的烏青,連續兩夜沒有睡一個好覺。
整個皇宮裡唯有紫宸殿最暖和舒適,如若在寢殿裡養春日的綠植,那也是能養活的。
但舒白頂著那副畏寒的身體,寧願住在久無人居住的宮殿,也不願意回紫辰殿來。
虞策之無意識摸了下敷過藥的臉頰,腦海中始終迴蕩著舒白昨日早上和他說過的話,神色懨懨。
朝會上果然有大臣提及了前日晚上街道上的鬧劇,禁軍和暗部處置的很乾脆,沒有留下什麼痕跡,押送江音一事知道的人本來就不多,在大臣們看來,前日晚上是有宵小亦或者刺客作亂,致使攤位毀壞,動靜大到隔著兩條街的百姓都能被驚醒。
蕭挽沒有上朝,向吏部告假時說自己病了。
虞策之正不知道要如何處置蕭挽,眼不見為淨倒是合了他的意。
面對大臣的彈劾,虞策之輕飄飄處置了京兆尹,罰他一月俸祿,又讓他閉門思過三日,把案子順勢交給了禁軍統領偵辦。
他要藉此機會好好整治京畿布防,於是令京兆尹閉門思過結束後去御書房見他。
等把糟心的事情處理完,虞策之的心情仍然沒有好轉的跡象。
偏偏這個時候,又有朝臣出列奏報,「陛下,月前邊境守將上奏霍如山之子霍鐸擅自逃跑,有官員向臣稟報,已經證實霍鐸逃入京城,是否讓京畿衛全城搜索逃犯。」
流放犯人逃跑第一個要治地方相關官員看管不力之罪,但這樣的事情偶有發生,不值得拿到朝堂上講。
奏報的官員之所以敢拿這種小事讓皇帝費心,是因為逃犯是霍如山的兒子,霍耀風的庶弟,雖然霍如山已經不成氣候,但霍耀風剛領了工部尚書的差事,眼看皇帝還是有幾分器重的意思。
霍家起起落落原本是和那官員沒有關係的,然而霍耀風落魄那陣子,他以為霍如山父子再無出頭之日,當街羞辱過霍耀風,梁子左右是結下了,如今見霍耀風有高升的意思,正逢手下官員稟報,哪裡還坐得住,當下選擇在眾目睽睽之下上奏皇帝。
虞策之聞言,糟糕的心情又添上一層陰霾。
他還記得霍鐸,文武出眾的世家子,雖然有些玩世不恭的傲氣,但勉強是個可造之材。
遺憾的是大梁人傑地靈,可用之人眾多,霍鐸既然願意擔下霍如山的罪名,他也無可奈何。
然而虞策之對於霍鐸最深的印象不是這些,他還記得暗部呈上的情報,霍鐸對他曾經的兄嫂抱有不可言說的情愫。
簡而言之,霍鐸和曾經的他一樣,覬覦舒白。
虞策之心情糟糕透頂,他冷冷看向文臣中某個長身玉立的青年,「霍鐸跑了,你們霍家可有收到什麼消息。」
霍耀風僵了下身體,很快平靜地走到大殿中央跪下,「臣不知此事,臣作為其兄,管教不嚴才使他私自逃跑,陛下恕罪。」
虞策之掩去眼中對於霍耀風的嫉恨,平靜發問:「那你覺得該如何處置霍鐸。」
「臣不敢輕易置喙。」霍耀風說。
「朕允你說。」虞策之面無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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