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我姓舒,單名一個白字,如今我既代領太守印,煩請你喚我太守,亦或者大人。」舒白神色冷靜,徐徐道。
此言一出,舒白便聽見席間竊竊私語聲,她沒有在意,視線從席間某人身上一掃而過,神色如常。
沈去凡眉頭皺得更緊,他環視四周,對上同僚各有不同的眼神,攥緊衣袖,陷入兩難之局。
在場諸位無論是何立場,都不想輕易接受眼前這個南境『新主』,但兵變已成事實,如果太守印和兵符皆落於舒白手上,之後的局勢也不是在場諸人能左右的。
想通關鍵,沈去凡款款起身,沖舒白一拜,從善如流改口:「大人既然暫代太守印,見大人如見太守,請受沈去凡一拜。」
「沈公子客氣。」舒白輕輕頷首,臉上終於露出少許滿意之色,回答他先前的問題,「江齊巒瞞騙眾人之事頗多,不過我方才所指,的確是兵符一事。」
江齊巒以江音之死為由頭起事,對外指責虞策之不孝,對內鼓動南境江氏一族昔日的簇擁,算是南境之亂的根源。
如若她此時對外公布江音未死,雖能獲得諸如沈家這樣的家族支持,但也會掀起輿論,導致軍心渙散。
南境不能亂,以防萬一,江音必須留在她身邊,在她的監視下繼續當她的『死人』。
舒白面不改色的想。
雖然有沈去凡帶頭,但他名望有餘,資歷尚淺,死板守舊以及別有用心之人仍然不願信服。
甚至為了發表不滿,舒白能清楚地聽見席間私語聲重了許多。
「她只是個女人,怎當得起沈公子一聲大人。」
「有太守印便能暫代太守?天下哪裡有這樣的說法!」
「她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江齊巒引狼入室便罷,還要連累我等!」
「毒婦。」
眾人反應亦在意料之中,舒白牽了牽唇角,看向蕭挽,「這種緊要關頭,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想大家仍然做不到齊心協力,實在令我失望。」
蕭挽心領神會,「眾心不齊,怕是有細作搗亂。」
「哦?」舒白故作驚訝,裝模作樣道,「此話何講。」
蕭挽取出置於袖中的筒紙,「這張紙中寫有和異疆族暗通消息之人的名字。」
舒白笑了下,見坐在席上的眾人鴉雀無聲,耳邊只剩曲水潺潺流過的聲音,慢條斯理,「我等為江太后討公道,大家或有私慾,但總是大梁子民,和異疆族暗通款曲是什麼道理?」
沒有人敢再說話,說來說去,眼下在這處極盡奢華的院子裡,唯一掌握話語權的人是舒白,舒白所謂的名單上究竟寫了什麼,都是她一人說了算。
僵持間,忽有死士快步進入院子,三步並兩步到舒白身前跪下。
得到舒白允准後,死士在舒白耳邊低語幾句。
舒白眉頭輕蹙,擺手示意死士退下。
舒白掃視眾人,遺憾地聳肩,「名單恐怕來不及看了,諸位,剛得到消息,玄荼城失守,通往南境的門戶大開,大梁的軍隊已在城外三十里外紮營。」
此言一出,賓客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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