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之間,何首烏更受醫館歡迎,他估算著,今天挖到的就有五六斤,全都製作成熟首烏,也有個二三斤重。
這會的官秤斤重680克,按如今的斤重算,估摸著還要再少一些。
這些都不礙事,他總不會一直靠賣草藥改善生活。
「咚——」
鐘聲響起。
未時到了,許黟告別了小沙彌,背著竹編筐離開寺廟。
寺腳下,車把式駕著木板車在那裡等著了。看到有人過來,眼皮子都沒撩起來,只喊道:「一人一銅子,交錢上車。」
「老伯,銅子拿好。」許黟掏了錢,穩穩噹噹地坐上木板車。
再等上一炷香的時間,見日頭越來越往西移,要坐牛車的客人寥寥無幾,車把式也不再等了。
牛車只坐了兩人,許黟不用像早晨那般,將背筐背在身後,放置在身側,一邊的身子靠著,懷裡抱著小黃。
同行的人是個二十來歲的郎君,穿著用綢緞做的青竹色長衫,頭上戴著牙月色頭巾,日光照耀下,若隱若現的有銀白色暗紋。
似乎察覺到許黟的視線,郎君微微側身,對著他行了個悠哉的閒禮。
許黟腦海里有原身的記憶,他不緊不慢地回了禮,兩人算是打了招呼。
路途無趣,許黟正好想要多了解了解鹽亭縣及周邊,而這郎君也是無聊,兩人就此交談起來。
交談中,許黟知曉了這郎君叫邢岳森,家住鹽亭縣西街二里巷。東貴西富,能住在西街的,一般都是鹽亭縣的有錢人。
鹽亭縣盛產絲絹,邢家就是做絲綢買賣生意的,而他如今在讀書,想要參加明年的州試。
宋朝對參加科舉入仕標準相對寬鬆,起初是禁止商人子女參加的,後來放鬆標準,允許商籍子弟參加科舉考試。
邢家想要改頭換面,就把希望寄托在家族子弟身上。而邢岳森是家裡三房嫡出的二少爺,讀書天賦還行,就是考了兩回都沒能考上舉人。
宋朝沒有秀才這個說法,第一場考試就是州試,也就是解試,考中了就是舉人[注2]。
如今邢岳森年過二十三了,明年是他最後一次參加科考。
「我觀你談話舉止甚是不錯,瞧著不像是普通的農家子,以前可是讀過書?」邢岳森見許黟說話不卑不亢,舉止有禮,看著就是讀書人的樣子,不免有些好奇地詢問。
許黟沒有隱瞞他,把他之前在縣裡劉夫子的私塾讀過五年書的事說給他聽。
邢岳森聞言,神色一怔:「是你?」
「嗯?」許黟眼裡露出迷茫。
「劉夫子和我們夫子相交不錯,他前兩天來過我們私塾授課過,說起他有個學生因為家境困難,父母病亡無法再來讀書,讓同窗那些有機會讀書卻不珍惜的業精於勤,勉勵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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