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神清骨秀,眼下雖只穿著素白袍子虛弱躺在床上,但難掩玉樹瓊枝,笑起來時星眼摯誠。
對上這麼個病患,許黟難以拿出冷硬態度。
於是,許黟同意他叫自己的名字。
霍玉清得了同意,心裡甚是歡喜,趁著傷口不疼,想多與許黟親近。
他談吐不凡,謙恭下士,漸漸的,許黟也沒多麼抗拒這個想要跟他做友人的權貴子弟。
「原來許兄來京都是來會友人的。」霍玉清聽了,緩緩吸了口氣,「蜀中離京都數千里遠,許兄能為了這一承諾而爬山涉水千里,這份情太過難得。」
若是他也有如此篤摯友人,不遠千里來與他相會,該是人生難得幸事。
許黟挑眼看他,淡然道:「以霍兄這般性情,這般款款深深摯友,該有不少。」
霍玉清:「……」
他輕咳兩聲,不自在地說道,「我常在書院讀書,不喜和他人來往,後來入國子監,學業繁忙,談情雅趣之事更是少有。」
「那便多出去走走。」許黟看著他的眼睛道。
重生兩世,許黟遇到的人,經過的事都要比霍玉清多得多,在看到霍玉清跨越層次想要跟他交友。
在他看來無非就是久旱逢甘雨,逮到個合眼緣的人,就想要拉近關係。
見著霍玉清面露不解,許黟笑道:「你這傷再養半月,便能好得差不多,屆時哪怕不能坐車顛簸,也能在院裡走動。浴日能養精神,解鬱氣,素日裡無事,也可站在日光下活動拳腳。」
霍玉清坐在床榻,神色有些複雜。
不是不贊同許黟說的話,而是從許黟說的這些話里,他漸漸地品出來——
許黟同意他喊「許兄」不是想跟他交好,反倒像是在哄病人。
他們沒聊多久,伺候的丫鬟進屋,提醒霍玉清要休息了。
許黟見狀沒有多留,愉快地邁步離開。
霍玉清:「……」
翌日,許黟給霍玉清換好藥膏出來,還沒來得及去搗鼓他的人參散,就有其他院的娘子打發媽媽來請他。
「我家娘子這幾日總是睡不好,麻煩許先生給瞧下是何病因?」
媽媽站在旁伺候著,為坐在凳子上的中年婦人打起珠簾,貼心地用帕子覆在手腕處。
許黟放下藥箱,例行詢問幾句。
聽完婦人所說病症,又把脈診斷,不多時就曉得婦人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夫人這病是胃脾虛弱,引得虛弱自汗,容易夢魘。」說完,許黟繼而又道,「我給夫人開一張胃脾湯,先煎服兩日,病症好轉就可停藥,換成藥性溫和的藥膳粥再吃三日就成。」
說著,許黟拿出紙張鋪開,灑灑洋洋地寫下一張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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