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仍攥著林沅的手腕，不知不覺間用加重了力道，林沅皺著眉握拳忍耐。

「好啊！」杜臨意笑道:「你要是覺得合適就答應他，我祝福你。」

「……」林沅剛才還彎著的眉眼就平復下去，這下連裝都裝不出來。

他動動手腕，試圖掙脫開。

「杜臨意，疼。」

他輕輕喊了一聲，聲線越像乞求。

杜臨意立即心軟，鬆手，看著林沅摸著泛紅的手腕，轉回去不看他。

他意識到剛才自己說話有點怪，林沅是信任他，拿他當朋友才告訴他這件事的。

他問:「為什麼忽然想和沈鵬飛和平相處？」

林沅道:「他這幾天有在好好照顧我。」

「無微不至嗎？」

林沅想了想，點點頭:「嗯嗯。」

「那你呢？什麼感覺？」

杜臨意眼神往下，落到那一截手腕，他不過稍微用了點力，就紅得刺目。

「我剛來宏市的時候大家都愛逗我，你也愛欺負我，於清對我稍微好點兒，但他不喜歡我，我一說喜歡他就逃避，讓我自己冷靜。」

「這和沈鵬飛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林沅轉頭瞪著他，語氣倔強，「他這幾天讓我感覺到了被朋友珍視的滋味，要是能一直這麼保持下去，我想交這個朋友。」

「……」

「我從小到大沒什麼朋友，可能我性格不討喜，別人都想欺負我都想看我哭，但我也想有個互相在乎的朋友啊。」

杜臨意沉默地看著他，林沅一說這些話耳根就很紅，好像他覺得很羞恥。

但在這敏感的年紀里，沒有朋友這件事或許就能那麼輕而易舉地成為軟肋，成為扎向心底的一根刺。

「這些事你告訴過別人嗎？」

林沅搖搖頭:「沒有。」

「……」杜臨意緊蹙的眉目漸漸鬆懈，心裡閃過一絲同情，一絲心疼。

「你跟我說希望成為朋友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我早就不想和你對著幹了。」

林沅目光往下，掃到了杜臨意的嘴唇，又很快別開腦袋。

杜臨意伸手，揉了揉他軟乎乎的頭髮，用商量的語氣說:「沈鵬飛的事你先別著急，我幫你觀摩觀摩，像他這種黑皮玩得最花了，你不能那麼快下決定。」

林沅異常順從:「好。」

「你也別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身邊那麼多……優質男，你都可以考慮考慮。」

林沅乖巧點頭:「好。」

杜臨意收回放在林沅腦袋上的豬蹄子，那股癢意無論如何也消不掉。

過了會兒，油畫社人到齊了。

王社長宣布了一件事。

「咱們學生會總社團打算組織一個田徑運動會，就咱小場地舞，大家不用拼命，主要是給大家交流的機會，期間可以多認識認識朋友，大家踴躍報名。」

沈鵬飛舉手:「那請問分名次嗎？第一名有沒有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