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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拾總是說:「我想一睜眼就看見你送給我的花。」

鮮花勃勃綻放幾日,有的先蔫下來,顧拾便拿著剪刀修剪。

在家有養花達人孟筱竹的薰陶,他修剪花枝很漂亮,無論在哪兒下手都像一件藝術品誕生。

如今這把剪刀逐漸靠近了宣從南。意識到顧拾不是自殘,提到宣從南嗓子眼的心臟倏地落回去,他冷汗都出來了,此時堪稱縱容地看著顧拾下一步舉動。

顧拾在剪他的衣服,從衛衣領子開始。

剪刃尖端朝下,微微錯開夾住宣從南米白色的衣領。顧拾說道:「囝囝。」

宣從南應:「......嗯。」

顧拾:「抬頭。」

宣從南沒動。

顧拾:「別傷到你。」

宣從南深深地看他一眼,心裡仍因為第一次面對這樣的顧拾感到心驚,腦袋卻已仰起。

由於雙手被束縛,他的衣服只能這樣剝離身體,粉身碎骨。

只聽「咔嚓」一聲,衛衣從衣領中間一路向下,豁開一道大口子。臥室里開著空調,但宣從南依然感到剪刀從不擦過自己肌膚的地方游移時,那股冷兵器的寒氣逼人,汗毛一根根豎起來。

兩條袖子被剪開,在系成死結的領帶上方變成一攤破布,不再有用。

喝藥前顧拾說過的話,一步一步地應驗、化真,他全部做到了。每道步驟都非常有耐心,沒傷到宣從南一絲一毫。

而宣從南自最初的凝神——他不想讓顧拾更生氣,情緒更不穩定,想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再說——到後來的抗拒,再到最後幾乎被暴力壓制,一遍一遍地高喊顧拾的名字呼喚他的神智。

毫無用處。

宣從南小時候看過醫生,不止一次。他突然想起,爸爸帶他去看醫生的時候,他見過那種顏色漂亮、猶如糖果一樣的藥物。

......顧拾心理有問題。

把藥做成鮮艷的模樣,能讓病人不那麼抗拒喝藥。

仿佛在吃糖。

宣從南有一個好爸爸,有一對好父母,他的情感淡漠症一直以物理治療為主。

宣運霆帶他感受大自然的壯麗,教他感受歡喜悲傷,從未接觸過一顆藥粒。

但是他確實見過......

「顧拾,你為什麼吃藥......顧拾,你怎麼了啊?」宣從南眼淚落下來,被逼得不知所措,逃不出過去與眼下的牢籠,連靈魂都在嘯叫戰慄。

宣運霆努力一生,沒看到過宣從南一滴眼淚。他不會哭。

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宣從南第一次學會哭,是被顧拾帶到媽媽生前最後一副油畫面前的那一天。

「感知」是孟緋藍畫下的屬於宣從南的世界,拍賣卡片的介紹是孟緋藍對宣從南的祝願。

那時他才徹底地、真正地意識到,父母已經離世12年,他竟然自己活了12年。

澎湃的想念乘著時間的巨浪拍卷過來,如果不是身後有顧拾拖擁,他絕對無法站立,會就此死在幸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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