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顧拾需要他的愛,並且需要他濃烈言忠地表白。
「顧拾,我只想跟你好一輩子,沒有其他人。」宣從南說。
顧拾自背後擁住他,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真的嗎?」
宣從南呼吸不暢,眼前陣陣暈眩,好像下一秒就能暈倒,但努力大點聲音:「真的。」
「好。好,好,好好......」顧拾一連說了許多個好,宣從南以為他理智回歸,終於要聽自己說話了,沒想到引來反噬。
顧拾低嗯一聲,更瘋狂了。
宣從南的表白讓顧拾更加有衝勁兒,好像每一下都在說,如果現在讓顧拾原地去死,他也絕無二話。
他們兩個本來面對面,現在宣從南背對顧拾。確定無法交流溝通,宣從南用被捆得結結實實的雙手想抓住點眼前的東西,膝行前挪,努力遠離顧拾。而後者注視著他的舉動,從來不動手把宣從南拽回自己身邊。
顧拾只是在宣從南向前離開半步的時候,追上去半步,離開一步,追上去一步。
野貓逗鳥似的玩兒。貓不僅是野的,還很兇殘;而小鳥是家養的,漂亮,沒有攻擊能力,連用喙啄人時都不疼。
不多時宣從南被逼到狹仄的床頭,直起身來,再沒可以供他逃離的場地,去無可去。他胳膊縮著,掌心抵住真皮的床頭,腰身極力回收,似乎這樣就能減少和顧拾接觸的面積。
宣從南腦子裡全是顧拾說過的:「自己想。」
果然,凝神一聽,顧拾又是在說:「囝囝,你要自己想。」
無數記憶從海馬體、大腦皮層、杏仁核里走馬觀燈地閃,但他們空間實在有限,裝的東西又太多,宣從南受激過大,已經分辨不出哪些是和顧拾有關的,哪些是重要的。
軀體收到的鞭笞和委屈勝過回憶,招惹宣從南注意,他對顧拾說肚子酸,顧拾不予理會。他求顧拾聽他說話,他們應該好好談一談,顧拾裝聾充盲。
與他一樣,顧拾也像陷在回憶之中,無法自拔。輾轉反側又一輪無止境時,他口中的話終於從「自己想」換了個新的。
「......你那時候去哪兒了?我找不到你。」顧拾說道,「我去你家,房子被賣了,你不在。叔叔阿姨不在......你不在家。
「我去找你了,找了好多地方,可是我怎麼都找不到。」
宣從南眼神呆愣愣的。
顧拾道:「叔叔教你多交朋友,你說不需要我找你,只要我待在人多的地方,你會來的。
「你不認識我......我們再見面的時候,你根本不認識我。你說謊,你又對我撒謊。」
宣從南腕間的領帶像被水浸洗了,稍微一擠就滴滴答答。
他聽著顧拾的譴責,不錯過一字一句。
「我找不到你。」顧拾吻宣從南的發頂,「......找到你了。」
溫熱的唇落在頭頂時,溫柔得令宣從南淚如泉湧,他突然垂首抵住手背,低低地哭出聲,說道:「你說話就說,別......顧拾我有點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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