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了我也許天生克人,和我關係親近的人都要倒霉。我爸爸和其他人就坐在原地,等著船上的醫護人員來給他們包紮。我在他旁邊蹲下,幫他用毛巾按著手臂上的傷口止血。我假裝成熟老練地嘆一口氣:「還好只是玻璃碎片,不是流彈。」
船上的人面對這種事倒沒有多麼的心驚膽戰,槍哪裡都有,船上當然也可以有。我問費其鈞他是不是有頭緒,半開玩笑地問那人是不是衝著他來。百密一疏啊,一多半的精力都拿來防備我,結果把真正要防備的給忽略掉。
不好說啊。他也嘆氣。他樹敵太多,預測不了。
我又要懷疑我爸爸,他要我幫他把他老婆送進監獄,說不定她早就想著要如何把他送進地獄。周圍的空氣除了香水味就是他流出來的血味,等費其鈞起身離開,他才帶著一種驚懼的表情對我說:「是不是她……」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多行不義必自斃。我的意思是,他現在自己對他人舉槍,就要有被人射穿的覺悟。這句話放在他老婆身上也是一樣,她既然花著男人的錢在外面養小男人還給他生孩子,就得做好她的現任丈夫一槍打爆她的腦袋的準備。獵人要取白雪公主的心臟,她今天穿的這套衣服太不吉利,不長眼的小矮人早就被人殺了,她說不定連毒蘋果都吃不上,就要被送去和她姐姐同葬。她倒也沒真正得罪過我,我只是看她不順眼,誰叫她用她的雙胞胎三個字來侮辱我和我哥哥的關係呢。
我爸爸手臂傷口的血差不多止住了,我放下毛巾,看到一顆子彈殼在我腳下,我拈起來眯著眼看,冰冷的金屬令我的指尖非常短暫地失去一點知覺。我爸爸不知道我想做什麼,用膽戰心驚的眼神看我。
我把彈殼握進手心,問他:你讓我做偽證,你在乎我做得過分一點嗎?
第33章 6
我天生有識人的天賦,一眼就能看出哪些人非我族類,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過一次錯漏,那些人是死是活都不干我事,還不如說死了反而乾淨。我還記得我讀高中時,一位文學課教師以艾米麗的玫瑰為題大談創作,結果是上過他的課的人一出手寫文章,寫了艾米麗必然之後就要接著寫乾屍骷髏,而他對這套全無創意的做法大加讚許,我的藝術修養基本也就到那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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