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娘子既然敢孤身來汜州,又諸多忌諱隱瞞,想必是知道些什麼的,之前咱們是不知道,現在理清了頭緒,郎君,咱們要不然與寧娘子實話實說,坦誠一些,也免得猜來猜去,生許多麻煩。」
他又怎麼不想呢?但問題的關鍵不在他,而在寧知越。
她既目的在陳家,從一開始她就當是知曉內情的,怎麼會沒有動作呢?祝十娘夫婦固然利用了她,但她未必沒有順水推舟,任由事態發展,再在合適的時機點出,或許從入公主府,或是她來汜州之前,便已布下周密的計劃,她比給公主下毒的兇手藏得更深,想得更周密,行動起來也更靈活。
如果說下毒之人是框定了一項章程,按部就班的推行,那麼她並不給自己設限,凡目之所及,耳之所聞,每一個偶然出現的人,都能為之所用,也確實悄無聲息地被她利用。
但讓她如此小心的,不是來自寧家顧全大局的暫時隱忍,而是面對前途的小心試探。她或許是知道一些事,但知道的不多,也需要一步步的摸索才能發掘出新的線索,而這種試探需要冒險,需要做一些有悖情理的事。
她將自己與所有人分隔開,所有人都是她的對立面,一旦暴露分毫,誰也不會因她受牽,而他得益於清正的聲名,得益於他在來汜州之前就已熟知她的為人,輕而易舉地就能獲悉她以身犯險得來的線索。
虞循心里直嘆息,她不是在劃清界限,仍是在跟他傳遞消息:她被兇手盯上了,已一腳踏入了險地。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寧知越情緒的轉變是在阿商和石僧回來,提起南漳縣那樁由馬車失事轉變為兇案之後。
夜幕已完全降下,庭院裡人聲漸歇。
虞循坐在書案前,閉著眼,似沉思,又似等待,就這樣一直靜待到深夜,有人敲開院門,不多時阿商領著福壽來報:駙馬意圖謀害公主,人贓俱獲,已被當場拿下。
第50章
隔日,寧知越早早便候著。
昨夜駙馬被捕的消息甫一傳到秋鳴院,虞循便即刻吩咐阿商來知會她,順便在廊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駙馬被人贓俱獲的場面,終是引得祝十娘與孫齊按捺不住,探出門來打聽發生了何事。
目的達到,阿商著重地說了駙馬支走了從露與綠珠,趁寢殿再無旁人,意欲用被子蒙住公主口鼻行兇,幸而漪蘭姑姑進了殿內,將這一幕盡數落在眼底。又有意無意地掃了祝十娘夫婦一眼,對寧知越道:「日間在水榭漪蘭姑姑尚且猶豫公主回京之事,方才派人來傳話,已定下歸程,仍在三日後先回公主府,再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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