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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话快速说完,她毫不留情挂断了电话,等到上了出租车后,窗外的风才终是让她冷静了下来。
人生,还真如同一场戏剧。
而她的一生,大起大落,也不过朝夕之间。
脑袋靠在车窗上,前所未有的迷茫席卷,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痛苦才可以结束。
她只知道,她好想云枳眠。
等到了医院门口时,陈华文打来了电话,她的语气也是极恼的:“沉慢,你听哪瞎说的我要复婚?我跟沉志雄八竿子打不着,我疯了吗和他复婚?”
沉慢冷冷回她:“你这辈子疯的事情做的还少了?”
那头被她呛得沉默了数秒,又道:“那我也不可能跟他复婚啊?你当我蠢的啊?“
“那我问你。”沉慢揭穿她,“你天天那么忙在干什么。沉志雄住院了,你去照顾他,你不是为了复婚是什么?”
“谁告诉你的?!”
陈华文的声音猛地拨高。
沉慢冷笑一声,正要挂断,又听那头火速解释道:“我是在照顾他,那我要是不照顾他,他就死了,他太惨了,我和他前妻都在照料他,他没有几天时间了,他名下的财产给我们母女俩和沉恩来母女俩都留了不少,于情于理,我们都得照料一下啊。”
沉慢狠狠皱眉,飞快的脚步停下来,大脑一时有些迟钝,没反应过来陈华文话里的意思:
“什么叫他没几天时间了?”
“沉志雄他得了肝癌。”
陈华文回。
第60章 眠期坠光
沉慢最终还是没有去看沉志雄。
哪怕沉恩来已经给她发了沉志雄所在的房间,她也已经到了沉志雄住院的那一层楼,可当她伫立在走廊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家属时,她退却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沉志雄。
当沉慢跑出医院时,街头桂花的阵阵飘香在空中飞舞,又涌入鼻中,桂花树开得枝繁叶盛,昭告着秋的到来。
她莫名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不久前陈华文说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一个多星期前检测出来的,肝癌晚期,他现在每天都靠插着管子续命,医生说,他没多少时日了。这几天我照料他时,经常听他和我提起你。”
她经常觉得,沉志雄的死活与否,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到现在也是如此。
只是陈华文最后那一句话,始终叫沉慢有了些反应。
可不是动容,不是为这来之过晚的亲情而哀伤。
是实打实的恶心,反感,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虚伪,可笑。
陈华文似乎可以放下过往的种种,去照料他。因为那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还立下遗嘱为她留下了一大笔钱,对她来说,确实,“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照顾。
可唯独沉慢做不到。
沉志雄从来就没有尽到过一位父亲的应有的责任,从来都没有。
所以她悲伤,她愤怒,她的痛苦席卷了她前十七年的几乎所有时日。
而现在,他要走了,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他却开始想念自己,愧对自己。
很矛盾不是吗?
沉慢的心跳得厉害,却又总觉得感觉不到心脏的存在了。莫名的,她喉咙干涩得厉害,嘴里老觉得发苦,手指轻轻反复摩挲着,烟瘾就上来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可现在,烟瘾上来了,就叫人有点控制不住。
沉慢站在原地纠结着,面容平静,心脏深处却一点点瓦解开。片刻后,她收回准备走向便利店的脚步,打电话给了云枳眠。
响了一阵云枳眠才接起来,声音听着有些困屯:“沉慢。”
女孩的嗓音娇软慵懒,像还没睡好就被扰醒的小猫,毫无脾气地在人怀里撒着娇。沉慢听着,突然就不想破坏云枳眠的心情了。
沉慢努力平静下声音,装作若无其事地道:
“在睡觉?”
“刚睡醒,你就打电话来了。”云枳眠回,“下午莫名其妙感觉好困,就睡了会觉,没想到一觉睡到这么晚。”
沉慢应了声,看了下时间,已将近五点。她踌躇了会,说:“我就是有点想你,给你打个电话。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那边静默几秒,声音恢复了清明,人应是清醒了,终于从睡意朦胧里脱离出来:
“怎么了?”
沉慢喉咙一紧,刚要开口,才发现自己泪水已然掉落。
她紧急止住轻微的哭腔,缓了会后,强撑着道:“没怎么,就是学习学得有些累了。”
久久没有等到那头的回音。
沉慢等了一会,以为可能是信号的原因,又喂了一声,听那头依旧没有半点声音,便要挂掉电话。
手将要按到挂断键时,云枳眠却似心灵感应一般,突然开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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