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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慢,我说过,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
“有的事情,两个人面对总好过一个人扛。”
女孩的声音坚定无比。
像沉慢即将溺水前的最后一根稻草,毅然出现在她面前,将她带离窒息的深渊。
然后沉慢就重获新生了。
……
云枳眠和沉慢来了以前逛菜市场时吃过的一家面馆。
依旧和从前一样,云枳眠要的清汤面,沉慢要的红汤面,等到面条上来了,沉慢额外加了很多醋和辣椒,汤汁彻底变得红艳艳的,叫人胃口大开。
云枳眠试着尝了口沉慢的面,被红油呛得满面通红,她皱着眉,昳丽的五官都微微皱在一起:
“好辣。”
沉慢轻轻拍着云枳眠的背,给她倒了水喝,心情终于好上一点。吃面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一切似乎都与那头的光景无二,煮面的大桶冒着滚滚烟雾,面香充斥在整个关系,外面喧闹,人来人往,多是些老爷爷老婆婆,熟人见到面了,常常一阵寒暄,有时候,也会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上一会。
沉慢吃得畅快,胃口出乎意料的好。云枳眠吃口常常有些小口,沉慢偶尔侧头看她,觉得看云枳眠吃饭其实挺有意思的。像只小仓鼠一样,吃上一些后,认真地细嚼慢咽一番,总让人有些想捉弄。
沉慢有些恍惚,总觉得时光似乎突然倒退,回到陈华文假装自杀的那一天。
她正要回忆,脑子却想安装了屏蔽系统,自动就回避了。沉慢也懒得去深想,心情好不容易舒畅点,何必用以前的种种来困扰现在的自己。
更何况,现在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两人吃饱喝足后,又坐在面馆里聊了会天。云枳眠不会主动过问沉慢为什么心情不好,沉慢说什么,她就回什么,偶尔和她聊起别的,就浅浅的笑,白净的脸上常常抿着笑,粉嫩的唇弧度刚刚好,清浅的酒窝像冬日的一瓶酒,不烈,温和的,下肚也是极暖极香的。
等到出了面馆,两人随意在街上散着步,才刚周六,明天可以得空睡上一个好觉,两人走到堂落的喷泉广场处,看到不少小孩嬉笑欢闹着,父母跟在他们的身后,交谈自己的孩子一番,盯着他们不要闯祸。
这里云枳眠小时候常来。
她正回忆时,就听沉慢问她:“你小时候来这里玩过吗?”
云枳眠脸上的笑因着回忆更加得柔和:“经常。”
“以前我妈经常带我来这片玩,那会我爸爸空闲时间比现在也要多一些。”云枳眠指了指不远处的喷泉,“我之前经常跟别的小孩一起在里面跑来跑去,我妈就在旁边给我拍照,我经常回去的时候全身都湿漉漉的,但是从来没有因此感冒过。”
沉慢就着云枳眠的话想象了一下,她的妈妈照顾她定是极其仔细的,云枳眠的童年,也定是无比温柔的。
有些人的童年需要用一生来治愈,有些人的童年,却足以治愈她的整个人生。
沉慢听着云枳眠的描述,嘴角也不自觉勾起些笑,等到云枳眠讲完后,她才有些怅然地抚平了嘴角的弧度,不愿把自己的脆弱展露出来。
可云枳眠却心细地扣住她的手,不过一个小小的举动,却给她莫大的勇气。
沉慢这才开了口:
“我小时候……几乎没怎么来过这里,来到这里为数不多的几次,还是秦阿姨带着我过来的。我妈……”她小心地斟酌着词句,想让自己的这段时光听起来没有那么不堪,“没怎么带我出来玩过,我……沉志雄就更不用提了,我跟他这辈子就没怎么见过面。”
云枳眠听得心都蜷缩在一起,顿时,脑中浮现出那天的雨幕中,她见到的,糜烂腐败的栀子花开。
可又怎么会是糜烂腐败的。
她分明是最耀眼,最夺目,苦难抢不走她的光彩,痛苦消不了她的火焰。
她的眉眼,是世间最美的一幅山水画。
云枳眠没再说什么,手上握住她的力气却更紧了。
沉慢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一吐为快:
“沉志雄生病了,得了肝癌,晚期,我一直觉得,他就算死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他留的财产我也一分都不会碰。今天我妈说他最近总念叨我,我觉得……”
沉慢的手在微微颤抖,秋日的天气多变,不一会,天空便暗沉下来,风陡然变得冷峭起来,一如沉慢的心,
“我觉得好恶心,好虚伪,他从来没有爱过我,没有关心过我,为什么又要在死之前打扰我的生活……”
沉慢的眼睛红了,泪水却始终掉不下来,她眼底深处是一片红色,或有不甘,或有恨意,或有矛盾。
云枳眠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沉慢的背,过了会,沉慢又问她,这一次,她的声音平静了很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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