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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东乌的声音懒洋洋的:“我数到三,不撒口,我就让你身首异处。”
她朝着元浅月狡黠一笑,眨了眨眼,说道:“三。”
杀意如寒霜凝结,她根本毫不怀疑,邢东乌会真的一剑刺下,将怀里这个年幼的孩子当场杀死。
怀里的孩子立刻松开了嘴,她惊惧而瑟缩地躲在元浅月怀里,本能地寻求着庇护,小心翼翼地舔了舔自己染着鲜血的嘴唇。
元浅月因为痛楚红着一双眼,她收回这只正在冒血的手,用另一只手搂着怀里的孩子,生怕邢东乌忽然反悔,给她来上一剑。
她此刻杏眼圆睁,瞪邢东乌:“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道理的?前面的一二呢?!”
邢东乌耸了耸肩,全然无所谓地说道:“我对畜生不讲道理。”
她俯下身,摁住了元浅月怀里孩子的肩膀,力重如千钧,声音冷若冰霜,轻若雾霭:“再敢咬阿月一口,我就拔光你的牙齿,把你的人皮扒下来绷在竹骨架子上当风筝,小畜生,记住了吗?”
怀里的孩子抖得更厉害了。
元浅月没好气地说道:“你吓唬她做什么?!”
邢东乌抬起手,嫌脏似得抖了抖,风流的眉眼矜傲而清冷,说道:“我从来不吓唬人,我只是再告诉她事实罢了,我说到做到,不唬人。”
她管不住元浅月作死,难道还管不住会让元浅月死的人吗?
邢东乌收回剑,普氏连忙上来给元浅月简单包扎了被咬伤的手。
元浅月一只手被捆得结结实实,温言软语安慰了怀里的孩子一会儿,见她不再咬人,也不抖了,这才放下心来,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怀里的孩子一脸白纱布,望着她的方向,抿紧了嘴,不说话。
难道是个哑巴?
这又瞎又哑,难怪会被人抛弃在荒郊野外,实在是可怜。
元浅月同情地看着她,又看了一眼邢东乌,后者正坐在床榻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没有丝毫想帮忙的意思。
元浅月跪坐在地,此刻膝盖也酸了,站起身来想也坐到床上去,那孩子以为她要走,连忙伸手牵住她的衣角,微仰着头,小声又沙哑地说道:“姐姐——”
她怯弱又卑微,此刻害怕地抓住她的衣角,怕她会生气,还不敢用力,只能轻轻地攥住一个小小的衣角,紧张不安地发着抖。
元浅月惊喜地说道:“这不是会说话的嘛!”
她将这个孩子抱上床榻,让她躺下来,自己坐在床榻上,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腿,朝她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躺在床上的孩子摇头。
“你的家里人呢?”
她依然摇头。
元浅月惋惜地叹了一声,说道:“好孩子,既然你无处可去,那就留在元氏商队,以后就跟着我吧。你是我在溪边捡到的,从此以后,你就叫阿溪,好不好?”
她默默念了两遍,转头看向邢东乌,问道:“东乌,你看这名字可以吗?”
邢东乌撇她一眼:“别看我,我可没兴趣跟你玩这些过家家。”
元浅月兴致勃勃,也不同她计较,对着床上躺着的孩子耐心地说道:“以后可不许咬人了啊,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姐姐,你就是阿溪,是我们元氏商队的人,你要听话,乖乖地治病喝药。”
她叫过普氏:“普婆婆,快来给她喂药。”
普氏连忙捧起药炉上一直温着的汤药,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喂给她。
阿溪躺在床上,按着普氏的话,听话地张开嘴,被喂了一口之后肉眼可见的僵硬住了。
但她也没有吐出来,而是在元浅月的鼓励下强忍着作呕的苦感咽了下去。
只要喝下第一口,后面的就不成问题。普氏大喜,一边给阿溪喂药,一边感叹不已地说道:“还是小姐有办法。”
这药黑乎乎的,看着就苦。药味浓重,元浅月最是闻不得这气味,此时此刻见她肯乖乖喝药了,连忙站起身来,说道:“普婆婆,我先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这孩子可怜,麻烦你多担待,有事情直接来找我就成。”
普氏点点头,阿溪躺在床上,瘦瘦小小的一只,却朝着她小声地说道:“姐姐——你要去哪里?”
元浅月顿住脚步,她转身看着床上的阿溪,说道:“姐姐要和你东乌哥哥出去玩,阿溪,你快快好起来,好起来了,姐姐就带你一起去玩。”
第95章 兼顾苍生
刚走出去,元浅月身子不稳,晃了一晃。
在营账外,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有种异常的苍白。邢东乌眼尖,转头看向她,问道:“你怎么了?”
元浅月扶住额头,说道:“头有点晕。”
刚刚被阿溪咬住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了鲜血从伤口流失的怪异感,当时就因为失血而产生了眩晕,只是因为她跪坐在地,没有太大的动作,所以并不明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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