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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生瑶用力地推开她。
于玉娘错愕不解的眼神中,她妆点好的面上神色冷漠,嘴角浮现一个讥讽嘲笑的弧度,嗤笑一声:“谁跟你是我们?”
“我不知道念夫人她们是给你说了什么,反正我是决定了,从此以后,就跟着念夫人一起修行法术,知道为什么念夫人能收下我做弟子吗?因为我把你献给了她啊!”
玉娘坐在床头,由惊愕迷茫不解到痛苦绝望,她红着眼眶看着黎生瑶,哭出声来:“我不信,我不信,瑶瑶,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你听不懂话吗?你蠢的让我想笑,我说我不要你了,瞧清楚自己的作用,把你这点眼泪留着,去取悦你的新主人吧。”
她伸手掸了掸自己的衣裳,面色轻蔑地转过身,使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才能抑住自己语气里的颤抖,她背对着床榻站着,咬着牙,听着玉娘的哭声,用最恶毒和鄙夷的话,每个字词言语都好像是一把刀,使劲往玉娘的心里戳:“你整日里摆出这样一副清高的样子,早让我看腻了,我早就受够了你这个拖累。我诓你跟着我从佑生宗逃走,其实只是因为你长得好看而已。我知道我这种资质,念夫人一定看也不看我一眼,但如果有这样一个漂亮的美人做敲砖石,念夫人一定会收下我为徒。你看,念夫人是个会心疼人的,跟着她,你估计心里还在窃喜,对吧?”
“念夫人不嫌弃你,你心里一定很开心吧?”
“你讨了念夫人开心,她才能将我收作弟子,你要是聪明点,就该现在脱了衣裳,爬到念夫人的床上去!”
黎生瑶用尽了恶毒的话,去激起玉娘的愤怒来。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去伤害玉娘,揭开她的伤疤。
她心如刀绞,背对着她,想象着那把剪刀一定会从背后扎进她的心口。
玉娘的哭声越来越小,她站在门口,看着外头,直到玉娘的哭声渐渐微弱下去,房内除了她恶毒的言语外再无其他响动,才猛然惊觉不对。
她犹豫着回过身去。
玉娘倒在床上,胸口正中插了一把剪刀,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连刀柄也没入了血肉之中。
她已经断了气,微微闭着眼睛,死去的脸上是伤心欲绝的表情,腮边还挂着尚未干涸的泪痕。
华美的客栈里忽然爆发出一阵骇人的惨叫,充满了绝望悲愤与压抑,像是黑夜中失孤野兽的哀嚎。
于丝竹连绵的歌舞中,未曾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一声悲啼。
过了许久,念夫人推开门,走进这间房间来。
玉娘已经化作了一只染血的白兔,黎生瑶将她抱在怀里,她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把剪刀柄,而刀锋没入了自己的心口。
念夫人弯下腰,替她合上死不瞑目,犹自大睁着的眼睛。
鹤念卿走进房间来,她看着床榻上相依偎死去的两人,神色一如既然的妩媚柔情。
念夫人直起身,背对着鹤念卿:“这下你满意了吗?”
鹤念卿柔柔一笑:“当然不满意,本来还以为可以多一个同盟的,结果没想到她却要这样执迷不悟。”
她叹气道:“可惜了,我只要能帮助我的半妖,不要这种跪久了,站不起来的奴隶。”
念夫人神色平静:“可是卿卿,玉娘没有朝黎生瑶下跪,黎生瑶也没害过半妖。”
“那重要吗?”鹤念卿走到念夫人旁边,从背后抱住念夫人,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亲昵又温柔地问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愿意反抗,愿意表达忠心的半妖,才能成为我们的同盟,才能修行法术。”
“只有怀着对修士的刻骨恨意,只有手上沾过修士的鲜血,与他们不共戴天的半妖,才能是我们的同盟。只有这样,才能使我放心,将她们送到焚寂宗中去,为我们做耳目,而不用担心她们随时可能出卖我们。”
她抱着念夫人的腰,小鸟依人一般柔顺乖巧,温热的躯体紧紧地贴着念夫人的背,声音轻柔的像是月夜海面上破水而出的魅惑鲛人:“念夫人,你也是我的同盟,对吗?”
念夫人久久地沉默着。
她看着床榻上怀抱着白兔尸体的黎生瑶,说不出话。鹤念卿察觉到她从心底生出的抗拒和犹豫,她松开手,走到念夫人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念夫人,别看了,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她身子微倾,吻了上去。
念夫人破天荒地用手扣住了鹤念卿的肩膀,别过脸去,拒绝她的这个吻:“不,不要在这里。”
床榻上的黎生瑶和玉娘让她有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
鹤念卿望着她,这两年来,她一直四处找寻着半妖,有八转金丹的念夫人在身边,她很快就救出了一百来个半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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