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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截然而止。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了惊慌恐惧的尖叫,接连不断的喝骂和哭喊猝然爆发,后方的骚乱如同滔天巨石砸下湖面,立刻掀起了惊涛骇浪。
十二枚不知从何而来的月刃,从最后一排的弟子背后,像鬼魅一般,在以肉眼难以捕捉的极速下,径直扎穿这些毫无戒备的弟子们躯体后,悄然无声地偷袭向了最前方无所察觉的长老们。
而同时,数个刚刚还屏气凝神的弟子们此刻脸色僵硬,他们抽出兵刃,同门倒戈相向,怒骂声和质问声接连不断。
站在人群最后一排的一个弟子脸上忽然浮现一阵痛苦的表情,他摇晃了几下,壮硕的身子像是蛇褪下来的皮,慢慢地变得松弛。
从这活人为皮的躯壳中,藏在其中的活物脸色如常地撕开他的皮,从脑后到腰间,被活生生地撕开了一条裂缝。
照夜姬从这容器中慢条斯理地迈出来,浑身尽是黏腻温热的鲜血,而后将这具眼瞧着活不了的陌生弟子躯壳像扔破布似得随手一扔,擦了擦手,拔出了腰间的九霄,而后望向前方。
四周都是鲜血和哭嚎,犹如人间炼狱。
照夜姬看向这顷刻崩溃而自乱阵脚的仙门阵线,由着那十二枚月刃在人群中大肆屠杀,站在云端,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这十二枚冰冷可怖的月刃,像一把把夺命的镰刀,收割着鲜活的生命,旋转着飞向这密密麻麻的数百人身后,转瞬即至,毫无半点怜悯。
它就像一把冰冷的尖刀,穿过那些温热的躯体时,带出的鲜血如同泼洒的山水笔墨,四散飞溅。
死亡在呼啸,血肉在四散,鲜血在绽放。
前排的长老们只是一瞬就反应了过来,他们虽然狼狈,却还是及时地挡住了致命的位置,立刻和这十二枚月刃还有后面的照夜姬对上阵来。
“真是卑鄙小人!竟然还有同谋埋伏在这里!”前排长老们出离了愤怒,失声痛骂道。
他们甚至没有功夫去注意到照夜姬那跟玉临渊一模一样的样貌,只知道她今日的埋伏让他们损失如此惨重。
那十二枚眼花缭乱的月刃以常人想象的速度在人群中高速穿行,接二连三掉落下云端痛呼着的弟子们就是它强悍威力的最佳证明。
禹阳关愤怒地看向下方的玉临渊。
血海轮回阵已然成型,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乱都使得他们再顾不瑕,自乱阵脚,维持着法阵的几位长老也不得不撤回法阵上的灵力,去狼狈地对抗那扎入人群的十二枚月刃。
原本被抽离身体,汇向天空的丝丝鲜血在高空上忽然又坠落了下来。
淋淋漓漓的鲜血像是一场雨。
沐浴在血雨中的玉临渊,合着眼,感受着由自己鲜血化作的血雨,她站在血雨中,鲜血打湿了她的鬓发,脸庞,粘稠滑腻的鲜血顺着她的发梢和下巴往下流淌。
她抬起手,五指分开如梳,插入发间,将自己浸满了鲜血而紧贴在额头前的细碎黑发,往后拢去。
沿着鼻尖流淌的浓稠鲜血嘀嗒落下,她此刻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血人,浑身几乎看不出任何五官。
玉临渊闭着眼,轻呼了一口气。
随着这口长长的浊气从胸腔中散尽,她闭着眼,在修罗的炼狱,淋漓的血雨中,久违地轻声地哼起了那首古怪的歌谣。
第287章 偏不给她
夜已经深了。
在寂静的仙门上,沿着长阶,三个年轻的弟子正结对往下走。
月黑风高,露重衣深。
江承恩和乔凌箫并肩走着,一人各自拎着一个灯笼。江暮辞在他们的身后,跟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一言不发。
“今天可是仙门齐聚围剿魔神的重要时刻,这样的大场面,千古难逢!要不是箫箫为了照顾你,强行要留下来,我也要跟去了!”
江承恩一想起这事,便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边走,一边埋怨着。江暮辞对他的怨怼毫无反应,一副心灰意冷的形容。
乔凌箫小声地说道:“承恩,算了吧。咱们马上就要回家去了,这种事情,看不看,又有什么意义呢?”
江承恩哼道:“你就向着他吧!你也不看看他现在哪里还把我俩当回事?满脑子都是怎么为剑尊求情!”
说罢,他又不以为然地说道:“就算我们老祖奶奶承过剑尊的情,但那一码归一码,她早作古多年,恩情早一笔勾销了!”
乔凌箫惊讶道:“承过剑尊的情,什么意思?”
江承恩也没有想再瞒着她的意思,顺理成章地答道:“还能是什么?箫箫,你也知道,我们老祖奶奶姓桐,但你不知道,她未出阁的时候,跟剑尊元浅月是闺中密友,救过我们老祖奶奶一命。我们老祖奶奶毕竟是个凡人,生老病死,短短数十年就去了。她临终前,曾经对我爹留下遗命,若是机缘造化,我们这些后人再遇到元浅月,势必要尽力报答昔年的恩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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