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希望變成那樣。
手機的震動在名櫻千早走出審訊室、與匆忙從隔壁趕來的風見裕也對上視線時停止,她深吸了一口氣,正想要開口,新的震感便通過緊握手機的左手傳了過來。
……別再震了,她知道了,是壞消息。
她接聽就是了。
按下接聽鍵後,她低低地應了一聲,聽著耳邊傳來的、不知道曾對多少不同的人重複過的套話,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浸入腥鹹的海水裡,很快呼吸也變得無比費力。
「好的,謝謝。」她用英語輕聲回應道,「我這就過去。」
那是照料著她母親的養護中心的電話。
除了她和榊悠真,沒人知道她把母親具體藏在了哪裡。
而她等待了十四年的人,似乎就要永遠地離開她了。
其實沒什麼真實感,與風見錯身而過的瞬間,她甚至還能輕飄飄地提醒一句「我對ZERO的事情,了解得可不算少」——但也僅此而已。
剛才名櫻千早離席的時候臉色看著不妙,注意到這一點,在隔壁房間圍觀的長野警察大都選擇迅速離場,還有小部分站得遠了些偷偷瞄著,就只有諸伏高明一個人停在房間門口,等著她經過。
可她自從接到電話後就始終低著頭,即便走過他身前,也沒有與他對上視線。
餘光注意到諸伏高明眉頭微蹙的擔憂表情,她在心裡向他道著歉,腳步卻越來越快。
不行啊,如果被他叫住、被他問候、被他溫柔地注視,她恐怕會不顧周圍的一切,撲進他懷裡痛哭起來吧。
她就要失去最最重要的人了。
她必須立刻趕到她身邊去——
另一邊已經被甩下十米的風見裕也心情非常複雜,他暫時還不知道,剛才在審訊室里,他的同事們根據她的態度、具體跟她談到些什麼內容。但從他兩位同事的表情來看,目前失聯的諸伏景光一定與她有直接聯繫,他不能放任她在此刻離開。
更何況她剛才那句話,雖然他認為有虛張聲勢的嫌疑,她大約只是在懷疑他們這些公安警察與無法確認是否真實存在的ZERO組織有關,但他還是不自覺聯想到自己本名為降谷零的上司。
因而,他想起了自家上司在潛入搜查過程中的種種艱辛——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她在此刻離開,至少要問出諸伏景光的下落。
這樣想著,他快跑幾步追上幾乎要走到轉角的女人,稍微揚起聲音:「名櫻警部,請稍等一下。」
被喚到的人腳步頓了一下,卻沒有停下來。
於是他一鼓作氣,公然打起了感情牌,甚至有點道德綁架的意思:「可以請您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嗎?那位應該是您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了吧?您難道不願意為了他,稍微耽誤哪怕一點時間嗎?」
話音落下的下一秒,名櫻千早的腳步便止住了,甚至緩緩側過頭,與他稍微對上一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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