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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牧莫名有些緊張,連語氣都變得謹慎:「你想做什麼?」

瞧她這樣子,簡直恨不得拿算盤珠子崩死他。

宋蘊面帶微笑:「殿下,我來同您算一筆帳。」

裴牧鬆了口氣。

不就是銀子,他手裡的銀子多得是,能買下成千上百個香思坊。

宋蘊纖長白皙的手指撥弄著算珠,笑吟吟的同他列明帳目:「我本應回到茲陽制香,可為了救人,耽擱了許多時日,刨去返程與制香的成本,香思坊每日的淨利是二十八兩,給貨郎的香料每日約莫是七兩半,暫且算七兩。」

裴牧不在乎:「孤給你一千兩。」

「還有,」宋蘊略過他的話茬,「香思坊新招了幾個調香的學徒,如果沒有這一遭,她們都已學會了調香,開始為香思坊供貨,如此算來香思坊每日的淨利還要再翻上一番。再加上這些時日為救殿下浪費的香料都是西域來的稀罕物,零零散散約莫不到七百兩——」

裴牧大手一揮:「那孤給你兩千兩,多得銀子算是你們主僕的辛苦費。」

「好啊,」宋蘊爽快的答應,接著便朝他伸手討要,「拿來吧殿下,兩千兩,我不挑,不要現銀,銀票就行。」

裴牧盯著她雪白的掌心,暗自發惱,怪不得她如此痛快,原是在這兒等著他,他渾身上下都被人翻光了,別說是千兩的銀票,連一個銅板都沒留下。

他往常穿的衣裳里倒是夾雜著金箔,可那身血衣早就被處理掉,不見了蹤影。

「孤還能欠你的銀子不成?笑話!且等著,等孤安全抵達京城,少不了你的好處……」裴牧越說越心虛,尤其是瞧見宋蘊眼中毫不掩飾的嫌棄,又氣又惱:「孤是君子,怎會騙你!」

宋蘊在旁邊說風涼話:「是啊,殿下可比李掌柜那年幼的侄兒好多了。」

裴牧:「……」

他的氣勢頓時弱了下來,老老實實的躺在榻上,閉眼:「孤突然覺得衛辭的舊衣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都是書香氣,孤聞著聞著便困了。」

「這樣啊,」宋蘊滿是遺憾,「殿下不試試這兩件新衣嗎?許是會有驚喜。」

裴牧忽得睜開眼。

宋蘊挑起嶄新的成衣,隨手抖了抖,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散了出來,但在滿室香料的遮掩下,這香氣並不明顯。

「有毒?」裴牧說著想爬起來,不慎扯動傷口,便只得躺下,弱弱道,「宋蘊,孤還欠著你那麼多銀子,孤如果這麼容易就死了,這筆債可就爛了。」

宋蘊瞅他一眼:「比起銀子,我更想好好活著。」

自古卷進黨爭里的權臣都沒什麼好下場,哪怕是最後的勝利者,也會在若干年後,兔死狗烹。

況且她連權臣都算不上,勉勉強強是個生意人。

裴牧哪裡不知宋蘊說的是心裡話,他是被廢掉的太子,早已跟皇位無緣,旁人想要摻和黨爭,也不會選擇他這條半沉的破船。

但不把宋蘊綁在他這隻破船上,裴牧心裡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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