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軒知道香思坊對宋蘊來說有多重要,他移開視線,不忍道:「只是一段時日,蘊兒,你的身子和你腹中的胎兒更要緊。」
「我知道父親是為了我好,」宋蘊輕撫著小腹,她月份尚淺,還未顯孕相,更不能感知腹中胎兒的狀況,「它是我的孩子,可香思坊,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為了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去扼殺我的另一份心血。」
宋柏軒知道她向來執拗,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可他實在不放心。
「香思坊可以再建,可這個孩子……蘊兒,做人應當有取捨。」
「父親是怕了嗎?」
宋蘊輕笑著抬眸,對上宋柏軒擔憂的眼神,重複問道:「父親是怕了?」
宋柏軒想否認。
宋蘊的聲音已再次響起:「我不怕。避其鋒芒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我調香、賣香,掙來的每一枚銅錢都堂堂正正,無愧於心。
「父親,我從未害過任何人。無論我是否有身孕,無論我是男是女,都不是他們害我的理由,真正應當怕的,是那些心術不正的惡人。」
宋柏軒聽得心緒難平,他又何嘗不知蘊兒不該退讓,可如今她身懷六甲,最是脆弱,一旦被人鑽了空子,孩子能不能保住是其次,最怕的是一屍兩命。
他可以沒有外孫,可以清貧度日,卻不能承受再次失去女兒的痛楚。
第95章 【95】「或許奴婢可以試香。」……
這是自相認以來,父女倆爭執最厲害的一次。
兩人誰也沒有說服誰,最好只好不歡而散。
宋柏軒離開後,夏金梨端著碗安胎藥進來,輕聲問道:「姑娘,你為何不將自己的顧慮告訴老爺?」
如今的香思坊,早已不是當初的小作坊,更何況又搭上了千絲坊這條大船。
香思坊並非只是一門生意,更是向廢太子裴牧的投誠,倘若合作破裂,兩人直接沒有利益維持,信任只怕也會變得極其脆弱。
就此而言,香思坊無論如何也不能關。
倘若宋柏軒知曉此事,定然不會再為難她,可宋蘊也很清楚,她涉進黨爭,只會讓父親更為擔憂。
她不想因為自己,而讓父親被人掣肘,再無法施展自己的抱負。
宋蘊輕聲道:「不必告訴他們,金梨,這樁事越少人知越好,你也不要在他們面前多嘴。」
夏金梨只得應下,心中卻道,這樁事姑娘連老爺都不肯告訴,卻讓他們兄妹知曉,可見早已將她們當做自己人。
但這樁事並非小事。
夏金梨猶豫著提醒道:「可是姑娘,老爺和姑爺他們早晚都會知道,到時候……」
宋蘊:「那是以後的事。」
夏金梨不知該怎麼勸說,只好悶聲應了。
宋蘊喝完安胎藥,正準備躺下歇息,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
她閉上了眼睛。
衛辭不由得放輕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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