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她與藺昭淮一同落水,也並非全無好處,至少,陛下目睹現場後,定不願太子娶她這個名節有損的女子。
明素簌思緒萬千,不覺已至府門前。
「姑娘,我們到了。」
清越率先下馬車,再扶著明素簌下來。
她們越過書有「敕造靖國府」的府匾底下,再穿過幾道大大小小的門庭、穿堂、遊廊,過去多時,才回到明素簌歇息的聽雨院。
剛入門,便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兩邊穿山遊廊廂房,皆雕樑畫棟。
哪怕已在這裡生活五年,明素簌仍是心中慨嘆道:這靖國府,委實太大了,太講究了。
比她前十一年住過的那麼多落腳處,都氣派不少。
當然,規矩也多了不少。
她方踏入內室,還未歇上片刻,清越便匆匆小跑來:「姑娘,國公爺邀您去正廳一敘。」
明素簌認命地點點頭,這次她爹特意尋她,只能是為了今日那事。不過她已有應對之策。
思及此,明素簌起身離去。
她步伐如風,行經重重庭院畫廊,無暇在意圓月之夜下那一派秋景,不久便行至正院。
正廳內,燈光堂亮,明懷鉞大馬金刀地坐在梨木八仙桌正首,面容肅穆,顯然已等候多時。
「爹。」她隨意行了一禮。
「坐。」他微微頷了頷首。
明素簌在侍女牽引下坐於次座。明懷鉞臉色陰沉如水,揮揮手,廳內侍婢悄然退下。
明素簌素手輕抬,執起一盞瓷杯,緩緩傾杯,飲一口碧螺春。她靜默無語,等著她爹說明來意。
「說說,今日你如此任性妄為,究竟想作甚?」明懷鉞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明素簌聞言,放下茶盞,抬頭直視道:「爹,你應是知曉,今日宴會上將有何事發生,女兒為何離席,便是因此故。」
明懷鉞稍稍消化她一番話,氣上心頭,猛一拍桌,斥道:「明素簌,你好大的口氣,你這是連儲君都瞧不上麼!你可知曉今日你一番作為,將整個靖國府的命途都更改了。」
明素簌聞言,唇角微勾,隨即執起茶盞掩飾。還真被他說中了,她確實更改了明家的命運,只不過是向著好方向。
她收斂笑意,放下茶盞,再觀她爹已是氣極,忙柔聲寬慰道:「爹,今日確實是女兒莽撞了,可事已至此,我也與太子妃之位無緣,此事便罷了。」
明懷鉞思量一番,面色稍緩。他向來吃軟不吃硬,見女兒認錯,也不好再斥責她。
「唉,也罷,你與殿下終究是有緣無分,」他無力地閉了閉眼,「此事我會向陛下告罪。」
隨即,他又想起什麼,話鋒一轉,眼神凌厲地掃過她,沉聲道:「那今日,你與藺少詹事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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