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鎮寺法寶一說只是哄騙傻子的,可這麼幾年我把它隨身帶著,還是頭一回覺得它逐漸沒了效果。」太子在傻子幽怨的注視下淡聲說,「從前我日日戴著它,可大多時候都是當作手持飾品,少有真需要拿它當作辟邪精心的『法寶』的時候,可這兩月卻是越來越需要它,需要得多了,它也越無用了。」
俞梢雲知道自家殿下的「病」,聞言想了想,小聲說:「殿下,您是不是到年紀了?要不……要不咱開個葷?」
太子看著俞梢雲,沒說話。
「您到底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一直忍著也不是事啊,您現在覺得這珠子無用了,說不準就是忍到頭了,快要爆發了。」俞梢雲以掌墊拳,猶豫著說。
太子沒罵他,說:「那我應該找誰開葷?」
「您不願納妃,那就只能在外頭找。」俞梢雲摩挲著下巴,突然想起一茬,「對了,該不會是因為那個春聲吧?」
太子說:「與他何干?」
「您今日突然說這珠子沒效果了,我想了想,近來您見的人之中只有那個春聲是生人,」俞梢雲小聲問,「您是不是被他的歌聲勾住了心弦,起了點別的念頭?」
太子著實不明白,誠心請教道:「面對春聲,我的念頭應該從何而來?」
「春聲是寧州名伶,長得很出挑的,再者他是小春園出來的,多的是勾人手段,您雖然不是風流好/色之徒,可到底沒什麼經驗,那夜船上一時被他哄花了眼睛,也是有一點點可能的。」俞梢雲分析說。
「那夜在裴溪亭上船前,我只看了春聲一眼,這一眼和我坐在餛飩攤上看老闆一眼沒有區別。後來裴溪亭上來,」太子說,「你覺得有裴溪亭在,我還會看春聲嗎?」
「啊?等會兒,」俞梢雲有些糊塗,「有裴文書在,和您看春聲,這二者之間有什麼必要的聯繫嗎?裴文書在您就不能看春聲了?為什麼?」
太子說:「按照你先前的說法,我若是被美/色迷了眼,那這二者之間,我自然是該被裴溪亭迷眼,因為他更好看,不是嗎?」
「若論相貌,裴文書怕是難有敵手,可是春聲會的裴文書又不會,您瞧春聲走路的時候,那小腰扭的——」
俞梢雲一邊說,一邊叉著腰圍著太子扭了一圈,人家是水蛇腰,他是水蛇吃了藥,發癲。
太子目光冷漠,看得俞梢雲心肝拔涼,沒信心再展示自己的身段,老實地繼續站樁了。
「不是因為春聲。」太子沉默一瞬,「是因為裴溪亭。」
俞梢雲一愣,「啊?」
「近來,每當我見到他,都會需要這串念珠,每當我需要用這念珠克制時,就是他在的時候。」太子面色如常,語氣卻微微發沉。
俞梢雲想了想,說:「會不會是因為您喜歡他的話,因此愛屋及烏,對他的人也喜愛了三分?」
「純粹地喜愛一個人時,會需要克制欲/望嗎?」太子問,「那種本能的、身體的色/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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