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和元方坐在不遠處的涼榻上,一旁的長几上堆著小山似的禮物,有他們自己買的土產和禮品,也有臨走時白家兄妹和鶯自語送的。
何知州準備的禮物,裴溪亭沒收,趙繁那裡,他留了書信遣人送去,至於上官桀,管他呢。
裴溪亭拿著粉本勾勾畫畫,說:「這個就是麻將。」
元方看著紙上的那些「麻將」,說:「這不就是骨牌嗎?」
「你就當作它是骨牌的一種吧,玩法不一樣。」裴溪亭用筆頭抵著下巴,「等回了鄴京,我就拿這張圖去打一副牌,到時候咱們閒暇的時候就可以約四人圍一桌搓麻將了。」
元方挺期待的,說:「行。」
俞梢雲靠在船窗邊吃橘子,見裴溪亭和元方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心中愈發肯定了——裴文書和殿下之間一定出了問題。
從出門到上船的這兩個時辰里,裴文書除了出門看見殿下時規矩地行了個禮外,沒再找殿下說一句話,若是之前,此時裴文書必定會坐在殿下身側觀棋。殿下自然也沒有主動找裴文書說話,兩人之間的氣氛是平常中透露著詭異。
是昨日裴文書做了什麼惹惱了殿下嗎?不像,因為殿下完全沒必要留下一個惹惱自己的人同行。那是殿下惹惱了裴文書?也不太像啊,裴文書看起來沒有生氣的意思……
奇怪,俞梢雲絞盡腦汁,太奇怪了。
遊蹤也察覺到了什麼,因此等裴溪亭放下紙筆,和元方溜出去買小零嘴後,便說:「可是裴文書對殿下有所冒犯?」
太子執白棋,落定,淡聲說:「並未,不必責他。」
遊蹤心中一轉,說:「是。」
可兩人這一去,卻是遲遲未回,眼見已經下了三局,遊蹤說:「俞統領,你閒來無事,不妨去瞧瞧他們。」
「行。」俞梢雲出去了,很快又回來,「沒被拐,好著呢,在外頭和人玩骰子吃炙肉,滿面紅光。」
「一柱擎天。」裴溪亭說,「又贏了,給錢。」
坐在裴溪亭和元方對面的年輕男子見狀一仰頭,狐疑地盯著執盅的元方,「你是不是出千了?」
元方能輕易聽清楚盅內骰子的動作並且讓它們一柱擎天,這算出千嗎?他疑惑地看向裴溪亭。
「人不行別怪路不平,不好意思,我芳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裴溪亭揮揮手,「不能賭就下桌。」
年輕男子輕哼一聲,一把將銀子拍在桌上,說:「再來,我就不信了!」
「行,給你一次連輸二十局的機會。這局咱們賭大點,」裴溪亭伸手輕輕一推,「全壓,如何?」
「行,但是這局我不和他賭,」男子看著裴溪亭,劍眉一揚,挑釁道,「你來,敢不敢?」
裴溪亭嘴角微勾,拿起賭盅將骰子納入盅內搖晃起來,動作行雲流水。殘影過後,賭盅落桌,他毫不留戀地起身,並順手蹭走了小烤架上的一片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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