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趙繁輕笑,「可溪亭不怕我不怨我,他將我與你視作兩類。」
「……」上官桀目光冷然,「那又如何?你不是聽到了,他心裡有人了,你想拿風月之地的法子哄他,你哄得著嗎?」
趙繁的臉色有一瞬間的變化,隨後說:「他有喜歡的人,那又如何?」
上官桀挑眉,「你想如何?」
趙繁笑得溫柔,「等找到他喜歡的人,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另一邊,裴溪亭穿過月洞門後沒再向前走,他看著三步外的太子,看著那雙冷淡的眼睛,心中的煩躁疏忽消散,卻化作一種無法控制的複雜情緒。
「殿下都聽見了?」他問。
太子沒有回答。
裴溪亭抬手了下抹額,突然說:「我的酒和蟹肉是您吩咐的嗎?」
太子說:「是。」
「我記得醫囑,不能飲酒食辛辣寒食,」裴溪亭笑了起來,「殿下也記得嗎?」
「那日是我陪你去治傷,我自然記得。」太子說。
裴溪亭聽著他平靜得所當然的語氣,語氣變得尖銳,「殿下為什麼對我這麼上心?我以為這樣的小事不會入您的眼,上您的心。」
「因為我——」
「滿座賓客只有我有石榴汁,我出來的時候問過光祿寺的人,今日宮宴的食單根本沒有石榴,他們覺得一一挑籽麻煩,用的都是別的瓜果。」裴溪亭若有所思,「今日宮宴,能給賓客換酒換杯還能讓光祿寺毫無覺察的人寥寥可數,不是您,那就是皇后娘娘——我這就去問皇后娘娘!」
他轉身就要走,太子快步上前握住那截白皙纖長的後頸,把人制服在原地。
裴溪亭不肯罷休,手腳並用地往前掙,突然,太子從後方伸手握住他的脖子,他被迫仰頭倒在太子身上,對上那雙垂下來的眼睛。
太子看著裴溪亭緋紅的眼眶,雙指微微用力,說:「你在遷怒我嗎?」
裴溪亭絲毫不懼,說:「您在心虛嗎?」
太子眼皮微壓,說:「我為何要心虛?」
裴溪亭沒有回答,反而問:「若是方才趙世子沒有來,小侯爺不許我走,您會出手相助嗎?還是說,您仍然站在這裡,毫無波瀾地作壁上觀?」
太子並不猶豫,說:「我會阻止。」
裴溪亭微微睜大眼睛,卻聽太子說:「因為這裡是禁宮,而你是東宮的官吏。」
他語氣平靜,任裴溪亭如何聽都琢磨不出絲毫波瀾,裴溪亭死死地盯著他,從那雙漆黑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一隻跳樑小丑。
裴溪亭的頭劇烈地痛了一下,他突然用力,反身撞開太子,踉蹌了兩下才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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