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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們是被官府欺壓,被迫淪為草寇,這次見了朝廷來人,心裡是既害怕又憤怒還委屈,所以才上了宗五的當。」裴溪亭說,「但人家自家兄弟爭權奪利,你們何必去當炮灰啊?說白了,你們想申冤,直接找宗世子豈不更穩妥?」

張大壯麵色猶豫,自嘲地說:「宗世子的名號,我們是聽說過的,他在兵部就是靠著剿匪升官,平山頭又快又狠,一個不留,我聽說他去年在西南那邊可是把土匪的頭割下來吊在山頭上了。如此雷厲風行的主兒,恐怕我到跟前還沒開口,就被他一刀砍了。」

「誒,那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凶匪,自然要無情鎮壓,不留情面,否則如何向被迫害的無辜百姓申冤?如何震懾其餘宵小禍匪?可你們既然有苦衷,情況就不大相同了。」裴溪亭循循善誘,「比起屠殺一群罪不至死的百姓,為你們申冤、罷黜貪官污吏再昭告天下,不是更能彰顯朝廷的仁德嗎?宗世子又不是以殺人為樂,他自然明白兩者如何取捨最好。」

張大壯看著裴溪亭,隔著帷幕,目光遲疑,「公子是寧王世子的人?」

「不是。」裴溪亭實話實說,「我只是不願讓宗世子出事,也不願讓你們徹底走向死亡的結局,但又不願意明面上摻和人家兩兄弟的爭鬥,所以才私下邀約你見面談談。我方才說的話,我相信你自有判定。」

「……不錯。」張大壯抹了把臉,「我們兄弟雖然都是些粗人,好些人都是大字不認幾個,不認得朝廷文書,但也知道做土匪不是啥好路子。可要是有其他法子,咱們誰又樂意上山當土匪?」

裴溪亭提壺給張大壯倒了杯茶,說:「張大哥,不妨詳說。」

張大壯端起茶幹了,重重地放下杯子,說:「事到如今,我也是豁出去了,不怕你再來陰我。一切都是因為知州李達,外頭的人不知道,那是個大貪官!大惡人!簡直無惡不作!」

「此事,我也有所耳聞。」裴溪亭說,「只是不知這李知州到底做了些什麼惡事?」

「這李達從前都還說得過去,就是這一年突然變得無恥下作,貪得無厭了起來。我原先是李府主院的護院,親眼見到李達先是不斷地和城中那些富商來往,官商勾結,兩方牟利。然後又是判案不公,只要是原告被告有貴賤之分,必定是有錢的占,沒錢的挨打,那衙門裡不知關了多少受冤的窮民。」

張大壯口沸目赤,倒了杯茶喝了,又接著說:「這還遠遠不止,李達還強搶民女,只要是他看上的,就會有富商想盡百法將女子弄來,『自願』爬上李大人的床伺候他,我都看見好幾回了,女子好端端進去,血漬呼啦的出來,裹上草蓆往墳頭一扔,外頭誰也不知道。這些女子要麼是被家裡人幾兩十兩賣了的,要麼就是家裡窮,送到富貴人家做丫鬟的,或者乾脆就是家裡沒有爹娘,只有什麼瞎眼爺爺殘疾奶奶的,死了就死了,激不起丁點水花。」

裴溪亭說:「我聽說這李達從前也是個不錯的官兒,怎麼今年突然就變了模樣?」

「那誰知道呢?人心易變,尤其是當官的,好日子過多了,誰不想更好?」張大壯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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