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啊,裴溪亭在心裡撲騰打滾,竭力控制呼吸,免得露餡。那隻手輕輕地在他臉上流連,撫過眉眼、鼻尖,最後落到唇上,宛如一隻柔軟溫熱的筆,細緻輕柔地摩挲著他的唇瓣。
裴溪亭聞到了太子指尖的味道,熟悉的冷竹香,但多了牛乳的味道,更為厚重,估計是冬天用的膏脂。
突然,那隻手輕輕地按住他的下唇,往下一按,裴溪亭沒敢閉上,配合地微微張嘴。手指輕輕地探入,蹭著齒尖壓住舌面,蹭了兩下。
死變/態,裴溪亭在心裡暗罵,隨後假裝被驚動似的「嗯」了一聲,無意識地用舌尖舔了舔,那指尖一頓,在這一瞬,裴溪亭聽到了太子的呼吸。
很沉,積攢許久的欲/望傾瀉分毫,都足夠驚人了。
裴溪亭微微側頭,那隻手指斟酌著形勢,怕將他鬧醒,緩慢地退了出去,最後還在唇瓣上揉了一下,有些重,像是很不滿似的。
你還不滿?大半夜裝鬼來猥/褻我,你還敢不滿?裴溪亭在心裡嘀咕,面上卻不敢表露分毫,蹭了蹭枕頭,又佯裝睡了過去。
太子仍舊沒走,似乎是在等他徹底睡熟了之後。
該不會要搞水煎吧,裴溪亭心跳砰砰的,又覺得是自己腦子太黃了,人家太子殿下不是這樣的人。可轉念一想,趁人睡著用手去調戲別人,太子殿下這也不是什麼君子行徑嘛。
裴溪亭在腦子裡開辯論賽——
正方認為:太子殿下雖然已經作出了非君子行徑,但到底不是道德淪喪的人,我們應該秉持著「真善美」的觀念對太子殿下投以最基本的信任!
反方認為:人性沒有下限,太子殿下既然已經表露出了變/態的一面,這一面就極有可能只是冰山一角,而太子殿下本尊極有可能是個大變/態!
兩方交戰不休,裴溪亭突然感覺床邊一沉,太子竟然又坐下了——反方好像要勝利了啊。
「溪亭。」
太子喚他,語氣輕柔低啞,在昏暗的角落撫摸著裴溪亭的耳廓,裴溪亭渾身一激靈,差點下意識地應了。
「整日和梅繡那個傻子待在一塊兒,別被牽連,也變傻了。」太子一頓,「他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對他笑?他對你不安好心,你不是最耳清目明麼,怎麼就看不清?還是說……」
他沉默一瞬,輕聲質問道:「你看清了,卻放縱他接近你、討好你、親昵你?更甚者,你也要和他試試?」
我試你個鬼,裴溪亭在心裡揮拳,恨不得跳起來一巴掌抽死這個姓宗的沙幣。
「還有元方,你性子散漫,好自在,是否羨慕他來無影去無蹤,想離開鄴京,和他一起去走遍山川湖海,闖蕩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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