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沉思著,沒有答案。裴溪亭怔愣著,一下就放棄了跳起來抽死姓宗的念頭。
太子殿下是在怕嗎?
怕他生性自由,不會停留在自己身邊太久?
「別和他亂跑,他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太子說。
裴溪亭聞言一愣。
「傅危想要帶走他,我阻止了,可我心底卻並不十分願意。畢竟如果元方走了,我就見不到你們同床共枕、親親密密的樣子了。」太子說,「可你會難過吧,說不定還要跳出去保護元方,傅危不會動你,可你不會輕易放棄,又要把自己折騰得一身傷。」
裴溪亭偷偷抿了下嘴,心裡複雜極了。他驚疑「債主」竟然已經找上門來了,他和元芳根本沒有察覺;慶幸太子殿下這尊大佛法力無邊,護住了元芳;震驚這口陳醋不知自顧自地釀了多久,味道濃郁,沖得人口鼻發酸;感謝太子殿下雖然醋水大發,但還是選擇阻攔了「債主」上門逮走元芳……簡直五味雜陳!
「溪亭。」太子伸手撫摸裴溪亭的臉頰,深深地凝視著隱匿於黑夜間的那張臉,沉默了許久。
突然,他俯下身去,親了親裴溪亭的臉腮,觸感柔軟,他微微張嘴,輕輕咬了一口,啞聲說:「溪亭,裴溪亭,裴問涓……」
裴溪亭眉尖微蹙,夢囈了一聲,偏頭時鼻尖蹭過太子的鼻尖,雙唇相距不過一張紙的距離,抵著他的臉側蹭過時,他們很輕、很快地親了親。
呼吸交融一瞬,他們都失控。太子呼吸一滯,竟然沒有察覺裴溪亭呼吸微重,沒有聽見被自己的心跳掩蓋住的,另一道狂亂的心跳。
「宗……」裴溪亭呢喃著,卻頓住了,聽著很委屈似的。
太子眼眶微紅,輕聲說:「隨泱。隨風而行,江水泱泱。」
話音落,太子頓了頓,突然想起這是生母琬妃為他取的名,只是這麼多年來無人稱呼,漸漸的,他自己都忘了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了。
宗隨泱。
裴溪亭在心裡回應他,卻沒有說出口,怕露餡。姓宗的沒有得到回應,好似不滿,竟又咬了他一口,倒是不疼,就是酥酥麻麻的,從臉頰牽連了耳闊,最後全身都受了罪,酥酥麻麻、飄飄晃晃地落不到實處。
「叫我,」宗隨泱好似完全不知道「睡著了」是什麼意思,蹭著裴溪亭的臉呢喃,「裴溪亭,叫我。」
裴溪亭被磨得受不了的,差點繳械投降,最後只得使出老辦法,假裝夢囈,蹬著腿翻身,試圖用後腦勺抵擋攻勢。
床上窸窸窣窣的聲音歇了,裴溪亭趁機偷摸謹慎地鬆了口氣,隨後,他就聽見太子殿下自顧自地「饒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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