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了眼宗鷺,宗鷺一愣,隨後站了起來,走到衣架前拿起外袍、穿上靴子就先出去了。
俞梢雲再次關上門。
「不兒,」裴溪亭見狀防備地往後撤退半步,「你別惱羞成怒啊。」
太子說:「過來。」
裴溪亭昂首,傲骨支棱起來,說:「不要。」
太子好整以暇地端詳了裴溪亭片刻,突然起身走了過去。
裴溪亭見狀不妙,撒丫子想撤,太子伸手一把握住他的後頸,把人提溜回來,控制在跟前,說:「你不過來,我便過來,你跑什麼?」
「誰知道你是不是惱羞成怒,想抽我?」裴溪亭縮著脖子,有點慫,又不服氣,「我又打不過你,我不跑,難道站著挨揍啊?」
「我為何要打你?」太子看著裴溪亭,「我打過你嗎?」
裴溪亭睫毛一顫,說:「凡事總有第一次!」
太子不置可否,捏了捏裴溪亭的脖子,說:「抬頭。」
裴溪亭視死如歸地抬起頭。
太子仔細看了看那片光潔飽滿的額,見好得差不多了,才鬆開手,說:「不打你,睡吧。」
裴溪亭「哼」了一聲,轉身撲上床,打了幾個滾就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裡,眼一閉,拿黑乎乎的後腦勺對著太子,不人了。
太子見狀無聲地笑了笑,這些天的鬱氣竟然消散了許多,但轉眼之間有化作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洶湧磅礴。
他站在床邊,靜靜地看了裴溪亭片刻,才轉身走到桌前,挑滅了燭燈。
房間霎時陷入昏暗,裴溪亭睜開眼睛,聽著那道輕巧的腳步聲一步步地走開,在門前停下,卻一直沒有開門。他無端有些緊張,把被子裹緊了些,一隻耳朵恨不得豎起來。
「啪。」
房門打開,又輕輕合上,裴溪亭倏地呼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不知怎的有些發熱的臉,在床上蹬了蹬腿,渾身放鬆下來,然後伸手給腦門一巴掌,閉眼睡了。
睡不著。
躺在被窩裡攤屍許久,裴溪亭腦子裡全是太子,對方靜靜地看著他,乍一看還是一如尋常,可那眼睛裡卻藏著什麼東西,掙扎著束縛著抑制著,深沉迫人得很。
那是什麼呢,裴溪亭默默地想著,臉上突然多出一隻手,輕柔地滑下去,來回撫著他的下巴。
操,裴溪亭嚇得呼吸一屏,幾乎是瞬間就認出那是太子的手。
太子竟然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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