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隨泱說:「就不能是我運氣好?」
一個尚在襁褓之中就和生母生死相隔,少年時陷入刀光劍影無邊殺戮、失去皇兄又與君父視若仇敵至此血肉靈魂都被束縛的人,實在稱不上好運。東宮於宗隨泱來說,不過是個讓他連自己名字都快記不得了的華貴囚籠。
誠然,比宗隨泱命途多舛、悽慘可憐的人大有人在,但痛苦不做比較,人活在世上是修行自己的路,裴溪亭對可憐之人也許會有悲憫,但不會多心疼,他的心是偏的。
「好吧。」裴溪亭抬眼笑了笑,「就當是你運氣好吧。」
那雙眼睛如斯柔和,宗隨泱怔了怔,裴溪亭已經垂下眼看牌了,眼中的柔情瞬間被狡黠取代,仿佛只是他的錯覺。
「這把,你肯定完了。」裴溪亭慢悠悠地把傲骨支棱起來,嗤笑道,「我就說嘛,我不可能一晚上都是輸家。」
宗隨泱挑眉,說:「那我拭目以待。」
裴溪亭囂張得很,說:「咱們三張牌一起翻?」
宗隨泱沒意見,兩人一道翻拍,他是六六七,裴溪亭則是二八和紫微牌。
「哈、哈!」裴溪亭字正腔圓地笑了兩聲,拍桌說,「快,接受懲罰!」
宗隨泱見裴溪亭笑了,不由翹了翹嘴角,而後說:「我選大冒險。」
對於這種嘴比屌硬的人來說,選擇真心話就是自投羅網,裴溪亭早有預料,聞言哼哼一聲,沒關係,紫微牌懲罰翻倍!
他摩挲著下巴想了想,說:「花好月圓,我想聽歌一首。」
宗隨泱微微眯眼。
裴溪亭毫不畏懼,說:「哎呀,太子殿下要是想賴帳,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哦。」
說著還搖了搖頭,一副「你是老大,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的模樣,惱人又可愛。
宗隨泱牙痒痒,想咬裴溪亭的臉,面上卻沒表現出來,說:「想聽什麼?」
「啥?」裴溪亭不可思議地說,「真的要給我唱嗎?」
他興奮地睜大眼睛,本就潤亮得玻璃珠「唰」的鋥亮,好似點綴了星星月亮,一切美好晶亮的東西。宗隨泱原本很不樂意,見狀暗自嘆了一聲,說:「先說說看。」
「那我要聽……」裴溪亭拖長尾音,腦海中瞬間出現密密麻麻的歌單,他實在選不出來,突然靈機一動,「我要聽《越人歌》,這個詞兒少吧?」
不等宗隨泱回答,裴溪亭先行「綁架」一番,說:「我對你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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