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愣了愣,沒說話。他身上沒有一處是舒服的,可窩在宗隨泱懷裡,男人身上的氣息讓他安心,再加上藥效或許是上來了,他倦怠地往宗隨泱肩膀一趴,眼皮掙扎了一番,很快就睡了過去。
宗隨泱抬手替裴溪亭按了下脖頸處的毛毯,伸手將人圈住,低頭打量這張一吹就能抖粉的臉,微微搖頭。
裴溪亭並不知道自己苦心創作的「病弱妝」又被一個人否定了,睡得很沉。
馬車到達客棧門口,俞梢雲下車放下腳蹬,宗隨泱抱著裴溪亭下車,穩步進入大門。
客棧里沒有外人,樓上樓下都有近衛把守,一路行至雅間,宗隨泱將裴溪亭放上床,蓋上被子,輕聲吩咐打水來。
蘇重煙一直等在廊上,這會兒輕步進來,走到床邊替裴溪亭把脈,餵了顆藥丸給他。
這藥入口即化,就是苦了些,裴溪亭哪怕在睡夢中,也突然皺緊了眉頭,突然,一點梅子漿在唇中溢出甜味兒,有人拍著他的肩背,輕聲安撫著。
裴溪亭知道那是誰,偏頭蹭了蹭枕頭,又安心地睡了過去。
蘇重煙從床邊站起來,輕聲說:「裴文書身上有傷,卑職不宜看,好在殿下是能識傷的,且勞煩殿下親自瞧瞧,把藥上了,才能消炎止痛。」
宗隨泱頷首,說:「藥敷上去可會疼?別把人吵醒了。」
「不會疼,殿下輕些就行,但您若是擔心把人吵醒,不如點一柱香,讓裴文書徹底沉睡過去,也不傷身。」蘇重煙說。
宗隨泱點頭,蘇重煙便走到桌邊點香,將蓮花小薰爐放到了床頭的柜子邊,說:「份量少,味道淡。」
說罷就輕步退出房間,伸手關上了房門。
宗隨泱放下床帳,側坐在床沿,伸手解開了裴溪亭的腰帶,撥開外袍內衫,袒露出來的身體漂亮又悽慘。白皙的皮膚上充滿了痕跡,咬痕掐痕,紅色青色交雜著,觸目竟有些慘不忍睹。
宗隨泱眉頭緊鎖,腦海中模糊出現一些畫面,都是他造出這些傷口的證據,譬如腰上的掐痕,是他緊握著那窄細腰身抵進床頭狠狠沖/撞留下的,胸/口的血印子是他將裴溪亭鎖在懷中腿上,碾磨咬壞的……彼時小狐狸叫聲悽慘又勾人,可憐兮兮地叫他隨泱,覆川,老師,一切好聽的、親密的稱呼,最迷糊時甚至連夫君都叫了。
折騰時有多用力,此時上藥便得多小心,宗隨泱用指尖挖出一塊塊藥膏塗抹在裴溪亭的傷痕處,裴溪亭吸了香,接近昏沉,並沒有被驚擾。
待渾身上下上完藥,空了三罐子,宗隨泱把裴溪亭的裡衣穿好,重新蓋上被子,說:「端水。」
俞梢雲端著熱水輕步入內,浸帕子遞給宗隨泱。宗隨泱輕輕地給裴溪亭「卸妝」,完事後看了眼被染色的帕子,遞給俞梢雲。
俞梢雲換了帕子遞過去,宗隨泱給裴溪亭擦乾淨,一張臉雙頰泛紅,十分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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