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蹤在廊下的方桌邊翻李達的案卷,聞言說:「什麼聲音?」
俞梢雲說:「就那檔子聲音啊,殿下和裴文書親昵得很,乾柴烈火能不燒起來?」
遊蹤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難以言喻,俞梢雲莫名覺得自己被嘲諷了,正要說話,遊蹤便垂下頭,說:「溪亭都成什麼樣了,你當殿下真是禽獸不成?」
俞梢雲撓了撓頭,說:「裴文書不是已經退燒了嗎?」
遊蹤沒說話。
「好吧。」俞梢雲自顧自地說。
翌日,裴溪亭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身旁沒人抱著他,元芳也沒有推門進來,裴溪亭抿了抿唇,有些不習慣。
「醒了?」宗隨泱從外間進來,見裴溪亭怔怔地盯著枕頭髮呆,便知道他在想什麼。
小狐狸識人清醒,不是胡亂熱情的性子,但真要走進他的心門了,他便是以誠相待,牽掛得緊。
宗隨泱心裡不是滋味,有可怖的占有欲在咆哮,他陰暗地為傅危帶走元方一舉拍手稱快,可當看見裴溪亭悶悶不樂的臉,那陰暗的一面又被輕巧打碎。
回過神來時,宗隨泱已經走到床邊,伸手將裴溪亭抱了起來。他摸著裴溪亭的背,說:「信已經送出去了,待傅危看見,會讓元方給你回信,不必擔憂。」
裴溪亭點頭,說:「我知道朋友不可能總在一起,大家自有天地,可從前一段時間我們形影不離,養成了習慣,陡然分別,我這心裡空落落的。」
宗隨泱看著裴溪亭,眸光微動,沒有說什麼。
俄頃,裴溪亭調整好情緒,起來洗漱更衣,去外間用膳。
宗鷺已經坐在桌上了,裴溪亭在他身旁落座,屁股底下足足墊著三層軟墊。他把人一瞧,說:「怎麼你也有黑眼圈啦?」
還不是因為擔心五叔和未來五叔叔的感情問題麼?宗鷺在心裡老氣橫秋地嘆了一聲,面上不動聲色地搖頭,也不敢多看裴文書充滿曖/昧痕跡的脖頸,說:「昨日晚膳用多了,夜裡睡不著。」
裴溪亭也是晚上吃多了就睡不著,聞言只讓小皇孫今晚少吃點,就拿起筷子開始投餵自己了。
宗隨泱舀了一碗山藥粥放在裴溪亭面前,說:「今日不喝藥,可以多用些。」
一聽不用喝藥,裴溪亭眼睛都亮了,連忙說:「謝主隆恩!」
不用喝藥,裴溪亭胃口大開,把飯桌上的桂魚和八仙盤兩樣菜消滅得和個乾乾淨淨。用完膳,他坐在桌邊喝茶,突然靈光一現,說:「你們倆以後和我吃飯都不用守一碟不過三口的規矩了,有哪份菜被多吃了幾口,都可以說是我吃的。」
「這樣吃成了習慣,等裴文書不在的時候,我豈不是會下意識地想起裴文書?」宗鷺說。
裴溪亭笑著說:「想我,你很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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