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鷺正經地說:「那倒沒有。」
宗隨泱聽一大一小聊閒,也不插話,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飲茶漱口。
遊蹤進來,對宗隨泱說:「殿下,案卷已經發回大寺了,抓的那些人怎麼處置?」
「百媚坊的普通人可放,但凡是與邪/教沾邊的,殺。」宗隨泱說,「救回來的幾個孩子,查查他們的家中關係,若是不幸走失,就將孩子送回去再予以補償,若是被家中送出賣出的,就不必通知家中,去官府解了他們的名譜,改名換姓,或收養或義養,由他們來選。」
遊蹤點頭,說:「新任的通判到了,此事可先由他著手料。」
宗隨泱說:「可。」
裴溪亭在旁邊吃茶點,突然打了個嗝,正在談話以及認真傾聽的小皇孫都朝他看來,他也不害臊,咧嘴一笑,說:「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說罷,就下了椅子,拿著茶點端著茶出去了。
宗隨泱沒說什麼,等裴溪亭走出視線盡頭,才示意遊蹤繼續。
裴溪亭出去後順著長廊走,一邊吃一邊消食,路過小窗時看見蘇大夫坐在小几邊搗藥,便打了聲招呼,隨口道:「這是給誰的藥?」
「給殿下的。」蘇重煙說。
宗隨泱生病了?裴溪亭愣了愣,卻見蘇重煙也愣了愣,朝他看來。
看來蘇大夫這是一時嘴快說漏了啊,裴溪亭心裡一動,說:「辛苦蘇大夫了。」
裴溪亭什麼也沒問,轉頭繼續散步去了,蘇重煙見狀鬆了口氣。
他原本猜測殿下那病,裴文書應該是知道了,畢竟已經切身體驗過一遭,可轉念想想,殿下自來是擅長克制隱忍的,那夜也不例外,否則裴文書無論如何都是沒力氣爬下床跑路的。何況殿下自來厭惡這病症,應當是不會主動告知心上人的。
差點暴露殿下的小秘密,還好裴文書沒有多問,蘇重煙慶幸不已,殊不知裴文書已經記上了小本本。
這兩日天氣本就冷,裴溪亭身子不爽,用膳後也沒出去,就趴在床上看書,趴累了就到桌邊寫字。
宗隨泱在外間指導宗鷺批摺子,聲音隔著屏風傳進來,愈發低沉,裴溪亭聽著聽著就出了神。那夜宗隨泱壓在他背上,俯身在他耳邊喘/息,現下想想仍然燙耳朵軟腿腳。
突然,手背一暖,被人握住了,裴溪亭匆忙回神,抬眼對上宗隨泱的目光。
宗隨泱微微俯身,握著他的手教他寫字,說:「心不靜,寫出來的字不正不挺,太飄。」
宗隨泱讓裴溪亭放鬆,帶動他的手寫完剩下的一句,是「漱冰濯雪」四個字。
太子殿下在書法一道很有造詣,是自小苦練,從不懈怠的,且他練習字如練心,很有道行。這下前後的字比起來,裴溪亭笑著說:「立分高下了。」
「無妨,人各有所長。」說話時,宗隨泱微微偏頭,恰好裴溪亭也偏頭笑看過來,四片唇瓣恰巧觸碰在一起,兩人頓了頓,都沒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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