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彥回神,對上步素影的眼睛,那雙盈盈美目又不再憂愁,仿佛重獲生機。
「誒。」裴彥收斂情緒,溫和地說,「出來閒逛麼?」
那不廢話嘛,石榴翻了個白眼,挽著步素影的胳膊沒松。
步素影點頭,說:「閒來無事,出來走兩步。」
「外頭風大,小心別著涼。」裴彥說罷靜了靜,一時不知說什麼,便想起他們的孩子來,「對了,溪亭如今在東宮給殿下做文書,可是出息了。」
「當真?」步素影一喜,「太子殿下身邊能人無數,仍能賞識溪亭,是慧眼識珠,天恩浩蕩。」
石榴說:「姐姐這下不用擔心兒子在外頭被欺負了,太子殿下最是護短,為他辦事的人沒有被虧待的。」
步素影笑著點頭,說:「我別的什麼都不求,只要溪亭過得好,我就好。」
「話不能這麼說。」石榴曼聲說,「溪亭孝順,時刻惦記著姐姐,如今他風光了一回,日後更是前途無量,誰要是敢怠慢姐姐,以溪亭的性子,必定讓那些狗東西吃不了兜著走。」
她意有所指,其餘兩人都聽明白了,步素影抿了抿唇,卻沒有說什麼,裴彥卻是尷尬不已,和步素影說了句話便率先回院了。
石榴見狀哼了一聲,挽著步素影繼續晃悠著走了。
裴彥回到主院,汪氏已經等在書房了,開口便是求證裴溪亭出任東宮文書一事。
裴彥是今日去了衙門才聽說的,內宅哪有那麼快的消息?他微微擰眉,將帽子取下來放到一旁的茶几上,說:「丈人與夫人說的?」
「不錯。」汪氏說。
裴彥略微不悅,說:「確有此事,如今外頭都傳遍了。」
「從籠鶴司的文書做到東宮的文書,這是從梧桐根飛到梧桐枝了。」汪氏說,「怎麼從前半點風聲都沒聽到?」
裴彥接過下人遞來的茶盞,撥了蓋子,說:「有風聲也是東宮的風聲,誰敢傳?」
這話倒也是,汪氏神色微沉,說:「總之能做東宮的文書,便是讓太子殿下多看了一眼,想必——」
「夫人。」裴彥打斷,嘆氣說,「莫要想著讓溪亭去太子殿下面前為汪家說好話。」
「父親已經派人給我送了三次信,我這個做女兒的,難道真的要看著汪家沒落,父親日日憂心嗎?」汪氏傾身看向裴彥,「只是說句話而已!」
「你以為在太子殿下說的一句話只是一句話嗎?多少人因為這所謂的一句話粉身碎骨?」裴彥擰著眉,「溪亭能被殿下提拔至身旁栽培,必定是有長處入了殿下的眼,可你當這個位置這麼好站?在殿下面前做事是風光,可稍有不慎就要惹出是非,是以要恭謹百倍千倍才妥當,登高必跌重的道你不明白?溪亭去說這一句話,幫不得汪家,說不得還要牽連他自己,牽連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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