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說:「汪家如今落魄了,我卻踩了狗屎運,夫人但凡是有點腦子,都不至於到我跟前拿喬。」
他這麼說,上官桀便明白了,搖頭說:「汪氏掌家多年,性子強勢,她哪怕心裡忌憚你,卻仍要好住自己作為你家主母的臉面和氣勢,不會向你服軟。」
「不要緊。」裴溪亭說,「事情落到了頭上,總歸得服軟。」
上官桀挑眉,說:「那你又打算如何說服我?」
「我以為小侯爺本就願意成全二哥。」裴溪亭說。
上官桀聞言又露出那種奇怪的眼神,裴溪亭心中納悶,聽對方說:「錦堂的面子,我已經給了,否則汪其此時還能是個全乎人?」
「給面子是給面子,可昔日的誤會還在。」裴溪亭說,「若小侯爺還在意和二哥的情誼,我願意出面做東,請二哥和小侯爺吃飯,說清誤會。」
「誤會?」上官桀笑道,「你心甘情願?」
「既然是交易,自然心甘情願。」裴溪亭淡聲說,「小侯爺若是願意賞我一分薄面,以後我自然也願意以禮相待。」
上官桀摩挲著茶杯,說:「就像你待趙世子那般,見面就笑?」
「那倒是不敢保證,若是今日心情不好,我也笑不出來,笑出來也假得很。」裴溪亭玩笑道,「小侯爺若是就喜歡我的假笑,我也不是不能給。」
上官桀輕笑,「這話說得像賞賜。」
「可不敢。」裴溪亭給上官桀倒茶,「之前因著五公子的事情,侯爺和小侯爺心裡不順吧?」
上官桀看著裴溪亭倒茶的手,說:「看來溪亭有值錢的消息。」
「倒也不值什麼錢,只是聽說左武衛指揮使、小侯爺的頂頭上司近來因為酗酒被上面斥責了。」裴溪亭笑笑,「這不是年底要武考了麼?小侯爺年輕力壯,只要加把勁兒,明年我就得叫您一聲『指揮使大人』了。」
同在左武衛,這個消息上官桀不是全然不知,只是礙於上官明的事,他不敢輕易出頭。此刻聽裴溪亭這麼一說,上官桀說:「是個值錢的消息,你這會兒就告訴我,不怕虧?」
「咱們話茬都敞開了,小侯爺又是個敞亮痛快的人,我哪裡用得著擔心這個?」裴溪亭見上官桀的臉色,端起茶杯敬他,「汪其負荊請罪,長寧侯府的面子仍在,傳出去只會說小侯爺重視與我二哥的朋友情誼,這才大發慈悲輕饒了他。」
上官桀端起茶杯碰了下裴溪亭的杯子,放到嘴邊抿了一口,隨即起身。
裴溪亭跟著起身,和上官桀一道出門。上官桀看了眼守在門口的便裝隨從,說:「先前那個呢?」
「暫時回家了。」裴溪亭張口就來,「這個是他介紹給我的同鄉兄弟。」
近衛:「……」
上官桀說:「這是逮著你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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