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伸手拍她纖瘦的背,說:「從此以後,您就不再是裴家的步姨娘,而是步素影了。」
步素影遲緩地「嗯」了一聲,仰頭看著裴溪亭,哽咽著說:「謝謝溪亭,多謝。」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裴溪亭說,「您打算何時搬家,現在也成,我來幫您收拾。」
「這麼多東西,一時半會兒哪裡收拾得完,等弄好了,再折騰過去,得半夜三更去了。」步素影說,「不用你來幫忙,我和石榴待會兒就開始收拾,約莫明後日就能搬離府中,只是……」
「住處的問題,您不必擔心,凡事有我。」裴溪亭安撫了步素影兩句,又和石榴囑託了幾句話,這才轉身離開。
出去的時候,他撞見在廊上叉腰呼氣的裴錦堂,便過去說:「吵贏了沒?」
「沒。」裴錦堂攤手,「道不在一處,一輩子也吵不出輸贏。溪亭,我母親就是這樣,從不肯低頭認輸,把什麼臉面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煩請你體諒。」
「我懶得計較什麼。」裴溪亭說,「不過我得提醒你,汪家落魄,子弟沒什麼太大的出息,在鄴京尷尬得很,更莫說今日又出了這事。事情雖然擺平了,但上官家的面子有多大你心裡清楚,汪其以後怕是難混了。這家人擺明了就是在吸你母親的血,如今怕是更要逮著你母親薅了。」
「可不是嘛。」裴錦堂搖頭,其實也不大看得上汪家人,「母親出閣之前,習慣了外公的強勢嚴厲,後來嫁人掌家,也像極了父親。她心裡是懼怕外公的,因此每次外公吩咐她什麼,她都不敢違抗。」
「我明白,所以才懶得與她爭吵,否則以我不饒人的本事,把她氣得吐血三升都是行的。」裴溪亭拍拍裴錦堂的肩膀,「不說她了,說說你。今日以後,你怕是得對上官桀客氣一段時日了,畢竟這事兒是汪家先不占。」
「我懂。」裴錦堂送裴溪亭出府,路上說,「我今兒去的時候就想好了,得服軟,但一碼歸一碼,小侯爺要是還敢欺負你,我就軟不了。不過我也沒什麼用,還得是你,面子大。」
「我有什麼面子?都是做生意,給夠價碼就行了。」裴溪亭說,「上官桀心氣兒高,哪有一直屈居人下的?他和左武衛的於指揮使早就心存嫌隙,互相看不順眼,只維持表面和平,現下於指揮使那裡出了點問題,他哪有不想趁機發力的心思?只是礙於別的原因,暫時不敢出風頭就是了。」
裴錦堂說:「你消息靈通。」
裴溪亭說:「消息只要出了口,入了耳,就沒有不值錢的,只是得賣對人。」
兩人說笑著出了角門,裴錦堂送裴溪亭上了馬車,就轉身回去了。裴溪亭靠上枕頭,打了聲呵欠,說:「回東宮。」
近衛應聲,扯動韁繩,送裴溪亭回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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