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聞言沒說話,只垂眼莞爾,就這一記笑容,王墉便看出來了,什麼異姓兄長,分明是心上人!
王墉和一群人離開後,宗鷺偏頭看向抿茶不語的裴溪亭,認為他一定在想五叔,就沒有打擾。無奈小大王看不懂,一腦袋埋進裴溪亭的腰,哼哼唧唧地撒嬌。
裴溪亭回神,放下茶杯,起身帶著小大王出門去。隨從連忙拿起斗篷給裴溪亭裹上,生怕他著涼。
小大王如今的身量很尷尬,裴溪亭已經抱不起它了,但它馱裴溪亭也有些難度,是以宗鷺回過神來時,裴溪亭已經攆著小大王撒丫子狂奔出去了。
雪天路滑,裴溪亭沒跑多久就摔了個跟頭,被小大王敏捷地甩腿接住,一人一虎摔成一團,在原地打滾。
宗鷺連忙帶著隨從追過去查看,「裴文書,沒摔著哪兒吧?」
「沒有。」裴溪亭笑著說,「我身手敏銳。」
宗鷺沒敢幫著回憶裴文書方才栽跟頭的美麗畫面,伸手替裴溪亭拍拍身上的雪,說:「地上積雪,走路都怕摔著,裴文書撒腿跑,多危險。」
行吧,這是宗隨泱的小號,多操心啊。裴溪亭伸手冰了宗鷺一下,說:「摔就摔吧,總歸摔不死。」
他話音落地,小大王就一頭創翻宗鷺,讓宗鷺趴在自己身上,試探性地跑了兩步,緊接著加足馬力瘋跑起來。
裴溪亭哈哈大笑,趕緊叫隨從拿來畫箱,在茶花間搭了傘和畫架畫凳,開始作畫。他剛撒了歡兒,臉頰是紅的,頭髮稍顯凌亂,坐在茶花間漂亮得不可方物。
宗隨泱在不遠處立足,安靜地觀賞眼前美景。
隨從偏頭看去,宗隨泱微微搖頭,隨從便沒有上去見禮,只靜靜地守在裴溪亭身旁,待宗隨泱過來時才悄然退下了。
裴溪亭畫好了景物和嬉戲的一人一虎,正打算畫自己,手背就覆上溫熱,他偏頭,和宗隨泱鼻尖相對。
誰都沒有說話,風雪聲茫茫,只有這傘下的方寸之地是安靜又洶湧的。對視片刻,裴溪亭噘嘴親了親宗隨泱的唇,說:「你不是說要夜裡才過來嗎?」
「擱置了。」宗隨泱扶著裴溪亭的肩膀,輕聲說,「今日你生辰,陪你要緊。」
「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我白日陪朋友,夜裡你是我的就行。」裴溪亭蹭了蹭宗隨泱的腦袋,「也不要緊,明後日我陪你忙。」
宗隨泱說「好」,握著裴溪亭的手腕繼續作畫,裴溪亭全然放鬆,隨之而動,漸漸的,白雪、紅花間,紅錦袍白狐肷的年輕身影躍然紙上,髮絲拂動,眉眼含笑。
生動自然,全然一個「靈」字,宗隨泱怔住了。
裴溪亭也怔了怔,旋即興高采烈地說:「裴大夫妙手回春!」
他撞上去狠狠地親了宗隨泱兩口,說:「我說了,包給你治好的,你還不信我。」
小狐狸又要秋後算帳,宗隨泱回神,說:「哪有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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