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謙回過身，緩緩坐回原位，關關的手再度探過來，被季明謙眼神示意停下。

關關兩手空空不知如何是好，身旁正好有盤水果，她開始剝荔枝。

荔枝的香甜氣蔓延開來，季明謙沒攔她，抿了一小口紅酒，酒液將他的唇染得異常紅。

末了，他輕輕開口關心：「選秀的競爭挺大吧？」

關關使勁點頭：「是呢，我家世拼不過人家，只能拼命練習，我兩年前實力就是公司第一，可惜一直被擠掉名額。」

說罷，還嘆氣了好幾聲。

季明謙托著下巴，閉眼問：「關係戶，很常見？」

這一句話讓關關立即來了精神，一掃低聲下氣的姿態，氣呼呼道：「當然啦，您知不知道一個挺紅的男團成員，叫季燭耀？」

季明謙點了點頭。

關關哼了一聲：「您有空可以搜搜他跳舞視頻，實力慘不忍睹，臉上全是科技，在我們公司絕對是吊車尾的存在。」

她無奈攤攤手：「可人家家裡有錢啊，隨隨便拜年砸個上千萬就出道了。」

季明謙：「你們挺鄙夷他？」

關關拔高了聲調：「他讓我覺得噁心！」

季明謙睜開了雙眼。

關關沒注意池中人的神色變化，自己沉浸在回憶中，滔滔不絕：「季燭耀擠掉了我師兄的名額，師兄不忿，在網上發帖控訴，引起了很多輿論，結果被季燭耀家裡找上門，給了封口費。」

她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

「是三百萬！」

季明謙猜測：「所以拿了三百萬他還是不滿意，私下同你們抱怨？」

關關晃了晃腦袋，不停地嘆息：「不，他拿錢回老家，抑鬱了，一直走不出來。」

「商人以為錢就能打發一切，以為我們付出青春跳舞、唱歌，僅僅是為了火和賺錢，他們哪裡在乎夢想是什麼東西呢。」

空氣陷入寂靜，一輪圓月懸於高空，投下清清冷冷的月光，透過竹窗照在季明謙的肌膚上，涼津津的。

一股熱水湧來，季明謙垂頭，室內空氣陷入沉默。

關關察覺到不對勁，她忽然想到周公子曾提醒過，這位「大人物」姓季，叫季董，而季燭耀也姓季。

季燭耀的家裡又能輕鬆拿出上千萬，難道、難道他的家人就是眼前的這位季董？

自己還義憤填膺地罵季燭耀，怕不是要被雪藏吧！

關關急忙道歉，要扇自己巴掌：「不不，是我多嘴，你寬宏大量......」

話未說完，季明謙的目光投過來，安慰道：「你別傷心了，這背後給季燭耀運作的人，說不定早就遭到懲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