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的家主逝去, 新的家主到來, 整座古堡裡面的人和事,都要重新布置。
這座破敗又華美的宮殿,要葬送多少人的血與淚呢。
她返回主樓時,要經過長長的一條石道,路上遇到了自己未成年的妹妹。那個小女孩兒,穿著得體合身的蓬蓬裙,精緻的臉像匠人精心雕刻出的木偶,她用無光的眼眸看了過來,下一刻就不感興趣地移開,徒步走向花叢深處。
葬禮只允許成年的後代參加,這也是一項不成文的,莫名其妙的,或許又是和詛咒有關的胡亂規定,但用餐的時候,鹿鳴秋並不記得有這個限制。
或許是阿茲貝托,並不喜歡看到這些弟弟妹妹們,所以她才一直沒見到過。
這位新上任的家主,看起來的確很忙。他在軍隊待得久了,身上總有一股雷厲風行的氣質,加上他身材高大,肩膀寬闊,那冷白的,毫無表情的臉只會給他本人增添上十二分的壓迫感。
他走路時每一個步子的間隔都分毫不差,像是設定好的機器。
鹿鳴秋除了用餐時見過他以外,其餘時間偶爾看到過兩回,這位兄長家主皆是步履匆匆,用規律的,死板的步伐,目不斜視地走過她的身邊。
波洛夫家族,一個連虛假的溫情都不存在的地方。
鹿鳴秋毫不在意這種漠視,在她還是那個漂亮精美的犧牲品時,這位兄長也從未有正眼看過她的時候。
一個omega,是不配得到他的目光的。
這話也並不太準確,阿茲貝托的高傲要遠超出他們共同的父親,他的傲慢使他總是眼高於頂,目中無人,除了父親還活著的時候,對於他的上位者,他總是要恭敬一些,但也僅僅只有一些而已。
他厭惡低智的人,這種厭惡達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低智的,弱勢的人群,都是不應該出現在他眼前的東西。
這個範圍包含所有性別,所有群體。他的漠視也可以說是達到了一種,一視同仁的平等。
所以鹿鳴秋才會嚴詞禁止母親走到他面前去求情,她敢保證,不等這個哭泣的女人發出一個音節,她就會被阿茲貝託身邊的保鏢扭斷脖子。
雖然她一方面覺得自己的母親……有些天真的愚蠢,但她畢竟是生育自己的人,總有一份恩情在,她這一輩子,已經足夠可憐了。
鹿鳴秋真心希望她能有一個順遂的後半生,就當是對她前半輩子的不幸,能獲得的一點稀薄的補償吧。
而阿茲貝托此刻,的確正如她所想的那樣,忙得腳不沾地,統籌軍隊。
他升職以後,能調動的軍團又多了兩個,怎麼統籌,換上自己的人手,都是一件要緊的事。
這也關係到他的計劃,想到這兒,他淺灰色的冷漠眼瞳里,折射出令人心悸的狂熱。
「貝利卡,人手招的怎麼樣了?」
他的副官畢恭畢敬地回答道:「經過篩選,只招到一百多人。」
阿茲貝托不虞地眯了眯眼,「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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