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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嫁與他作新婦,不論這關係緣何而成,日後她與他總歸是一體。

她這不設防的天真性子,自然也得養一養才是。

這不是為她,是為自己。顧硯時想,他不過是在為相府調教一個合格的女主人,並不是因著旁的。

-

岑聽南這一夜睡得前所未有的好,日頭薄薄地灑在臉上,帶來新一日的晨溫,她便徹底醒來。

可一睜眼就對上一雙沒甚溫度的眼,將她凍得打了個寒顫。

「醒了?」顧硯時收回目光,「趁日頭還未升起,現在過去剛好。」

岑聽南:「去哪?」

顧硯時起了身,將船撐回岸邊,寬肩窄腰的背影因著這動作顯出幾分力量感來,像破土的竹,堅韌而挺拔。

「你父兄今日出征,你不想去送一送?」

岑聽南有些委屈:「當然想,可我不能去。他們會說阿爹教女無方,出征這樣的大事也任由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兒拋頭露面。」

顧硯時:「岑二姑娘是不方便去的,相府的小廝卻無妨。船尾有套新的小廝衣物,去換上吧。」

岑聽南徹底愣了:「你帶我

一夜未歸,是為了領著我送父兄一程?」

顧硯時淡淡地:「岑二姑娘多慮了,一夜的冷風,是懲罰。看來是力度不夠,沒讓你領略到相府森嚴的規矩。」

「下次若再有與外男夜不歸宿的事情發生,我會加大懲罰力度的。」

岑聽南沒忍住笑起來,這話說得,好似她作為宰輔夫人,還能同外男夜不歸宿一般。

「那左相大人可真是好氣量,只是懲罰麼?」

顧硯時:「聽起來,你很期待被罰?」

岑聽南擰過頭去,臉頰被日頭曬得有些微燙:「今日可真熱。」

顧硯時低低勾唇:「今年初夏,是熱。不過岑二姑娘無需擔心,相府冰窖里冰塊管夠,定然不會熱著你。」

此刻東方既明,霞光染紅了這人跡罕至的湖心,也染透了岑聽南明亮亮的眼睛。

她望著顧硯時的背影想,若有朝一日查明父兄的冤屈與他無關,那這盲婚啞嫁的選擇,或許也不至於太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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