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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們此前交集寥寥。

那個女子,生來本該如同一輪皎月一樣。應當同天下最尊榮的那個人並肩站在最高處,接受天下人的敬仰才對。

最後卻像一朵花一點點凋謝、枯萎在深宮寂寥里。

孟瑤光以為後宮沒有可以澆灌她的愛。

可誰知這一切竟是一場人為的禍患。

岑聽南突然遍體生寒,有些不忍。

透過窗棱的光正一點點淡去,是烏雲蔽了日。

屋外下起了開年後的第一場雨,滴滴答答不知落在誰的心上。

岑聽南有些嘶啞地開口:「可你皇兄在所有人面前,帶走了西域舞女,召幸了她。這總不是你能做的手腳。」

她試圖為李璟湛證明,是他本就持心不正,是他辜負了孟瑤光。

而不是一樁原本可以善終的姻緣,這樣被人牽引著走上了岔路。

李璟澈勾了勾唇:「唔,這倒的確與我無關。不過在這之前,孟瑤光已經很久沒給李璟湛好臉色了,兩年?三年?還是五年?她恐怕以為我皇兄日日在別處同別的女人歡好吧?」

「尤其是有一日,我同李璟湛打了個賭。」李璟澈

說得興起,徑直坐上榻邊,嘴角還帶著肆無忌憚的野性,「你猜猜是什麼內容。」

「我帶來了一根口脂,跟他說塗在唇上,去找孟瑤光。孟瑤光一定會吃味,然後兩個人纏綿一番就能和好了。」

「李璟湛真的這麼做了……哈哈哈哈!」李璟澈笑彎了腰,笑出了眼淚,直笑得整個身子都在顫,好一會兒才勉強能直起身,抹去眼角瑩瑩的光點,「那一次我笑了好久,太蠢了,堂堂一個皇子,在孟瑤光之前居然沒有過別的女人,所以連這種拙劣的技倆都能騙到他。」

李璟澈:「太好笑了,岑聽南你知道嗎?李璟湛在朝上,在任何大事上,多有主見,多雷厲風行,多有手段的一個人啊……他連顧硯時都能收為己用,卻為了一個女人,連這種話都能聽進去。」

李璟澈的聲音愈發的小,說到後來,竟有些嗚咽了。

「你說,我是不是做得很對?!這種女人,我除不了她,但也不能任由她留在李璟湛那個蠢貨身邊,阻礙他!」他的聲音又陡然發起狠來,仿佛此前的哽咽都是岑聽南的幻覺。

「你也是一樣的,女人,都是男人的阻礙!」

岑聽南並未被他癲狂的神色嚇住,反而平靜地看他:「聖上幸了誰,檔案自有記錄,難道貴妃不會自己去查一查麼。我不信你手腳通天,連這都能插手。」

如果真如李璟澈所說,連敬事房記冊都被他改動,那這個皇帝李璟湛索性直接讓給李璟澈當好了。

李璟澈笑了好一會兒,才道:「所以我說孟瑤光蠢啊,他們倆活該走不到頭的。她連一次敬事房記錄都沒去翻過,就這麼在心裡給李璟湛判了死刑。我還有千八百種手段,沒來得及用上呢。」

「不過剛巧,剩下這些用在你身上——也是一樣的。」

岑聽南垂眸一言未發,天地間陡然雷聲轟隆,春雷平地起,雨夾著風狂嘯著猛烈地拍打窗棱。

那飄蕩在空中的信箋無聲無息落了地,呈現出上頭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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