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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聽南怎麼能不恨。

她的手指攥得極緊,關節毫無血色,泛起青白。整個人如同一尊褪了色的瓷娃娃,隨時都要碎了似的。

這讓李璟澈覺得,她下一秒就要利落而狠決地將自己摔碎,再撿起血肉鑄成的碎片,撲上來同他拼個你死我活,將他的喉也割斷,心也刺穿。

一個嬌滴滴的閨閣小姐,眼中卻有不顧一切的決絕與恨在瘋長。

旺盛的力量從她身上蔓延、紮根,直至某一瞬間,突然就長成了參天大樹。

李璟澈盯著她瞧完了這整個過程,倏地笑了聲:「不過我這會兒改主意了。」

他將信撤回去,三兩下在空中撕成碎紙,饒有興致開口:「岑家父子為國為民,忠心耿耿,是我皇兄征戰四野的好棋子,沒必要毀了。倒是你——」

岑聽南倏地抬起頭。

碎紙洋洋灑灑飄落在空中,她伸手接住一片,牢牢攥在手心。

變了。

同前世的記憶完全變了。

可她來不及細想,下一刻就清醒過來——不是李璟澈變了,是他作惡的對象變了。

變成了她。

李璟澈將她扔到了榻上,朝岑聽南覆上去。

「岑聽南,你說,我若是今日在這裡把你弄了,顧硯時會不會嫌你髒?」

他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在轟隆的雷聲與豆大的雨滴中,簡直要讓岑聽南聽不真切。

天空黑得像大軍壓境,沉沉地碾在岑聽南心頭。

她覺得屈辱,牙尖幾乎咬破了唇。

可她深知,此時此刻,沒有人能救她,除了她自己。

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幾乎要掐出血痕,她逼著自己直視李璟澈。

「李璟澈,你我相識一場,到你撕去那封信那刻,我仍舊當你是好友。」

李璟澈很短暫地怔了怔,隨即又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譏諷道:「岑聽南,連你自己都不信這話。」

「你在發抖。很害怕吧?」他刻意地貼住了她的臉頰,男人醇厚的氣息激得她遏制不住地顫。

李璟澈卻還在發瘋:「抖成這樣,怪可憐的,我瞧瞧,顧硯時平日裡是這樣對你的麼?他會脫你衣服麼?還是說,會對你做更過分的事呢?」

他的指尖流連在岑聽南的脖頸處,就要往下滑去。

岑聽南將快要溢出喉頭的尖叫聲死死壓抑住,如同最不懼生死的將士,鎮守著她的城關。

李璟澈逗弄犬貓似的戲弄著她:「我現在有點懂顧硯時為何對你這麼痴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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