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能吐絲嗎?」她思考了一會兒,真心問道,「要不也砍了?」
春娘因為劇烈的疼痛抖得說不出話來,她嘴裡大口大口地嘔著血,將遍地的蛛絲都染紅了。
她崩潰地看著被她用盡心思保養,此刻卻躺在一堆蜘蛛屍體裡的手,痛苦地嘶吼——
咒罵音效卡在喉頭,藥效已過。
她又說不出話了。
謝姜芨蹲下來,隨即像是看到什麼恐怖至極的景象一般,一個單腳跳到了傅堪身邊,抱住他的兩條胳膊:「哎呀,好血腥,我害怕,還是你來吧!」
停在傅堪肩膀上的玲瓏沒眼看,用小爪子遮住了一半眼睛,語氣里儘是嫌棄:「別演了行嗎?」
傅堪的目光掠過面前狼狽地打滾的女人,落在抱住他胳膊的雙手上。
幾日的大饅頭吃下去,她似乎稍微胖了點,聲音也更有底氣。袖口下垂,露出的小臂肌肉緊實,上面的傷疤在黑暗中淡得看不真切。因為太過用力,手背還突起幾根蜿蜒的小青筋。她靠著他的肩膀,抓他的手用力且沉穩,一點也不像害怕的樣子。
平穩的呼吸近在咫尺,雙瞳盈盈泛著細碎的亮光,小巧的鼻尖上沁出一點汗珠,嘴唇因為太過用力地咬過有些泛白,此刻正在緩慢地升起血色。
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眼睛低垂,隨即抬手提劍,指著春娘,雲淡風輕地問道:「砍哪兒?」
春娘看著滿身血氣,分明是討論著砍自己哪裡,語氣卻像調情的兩個人:「……」
怨毒的眼光幾乎要將他們刺穿,喉嚨里卻只能發出「啊啊啊」之類高低不平的噪音。
憤怒在方才占據了理智,謝姜芨自知自己演技沒有好到能拿奧斯卡獎,這一路絕對破綻不少,但既然傅堪沒和她決裂,說明她對他還有價值,那這個戲暫且還得演下去。
不就是血嗎?不就是碎肉、斷骨、頭顱、屍體嗎?
早就看習慣了。
她上前一步,蹲下來,伸手抬起春娘的下巴,眯著眼細細打量了一番。
那眼神赤/裸,從頭到尾將她的面容看了個乾淨,像是要透過毛孔看清裡面的肌肉骨骼走向。
「真的是很漂亮呢,」她來迴轉動春娘的臉,冰涼的指背從她眼角一直滑到唇邊,「我這樣誇你你喜歡嗎?」
春娘:「%¥#……#!」
她說出一大堆讓人聽不懂的亂碼,但是謝姜芨仍能感受到這連不成句的聲調里罵得有多髒。
她像甩開垃圾一樣甩開她的臉,隨即輕輕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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