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來完全雌雄莫辨,大家便也順著他心意換作「嬤嬤」,久而久之就成真「嬤嬤」了。
玲瓏繼續道:「他是人,但平時就愛收留流浪妖獸,小獸嘛,本就靈根不穩,活不了幾天就死了,每隔幾天就看他在家裡把死了活活了死的妖獸運進運出,要是不小心被他摸了一下都得噁心三個月。」
謝姜芨心中頓時天雷滾滾,表情精彩紛呈。
合著傅堪當時毒發站不穩,這李嬤嬤來扶一下是為了摸一下狗毛?!
謝姜芨皺眉:「路上怎麼不說?」
玲瓏:「……我還以為你另有打算呢。」
狹小的屋子驟然安靜下來,流動的空氣仿佛都變得黏稠,將人層層束縛住,施展不開手腳。
謝姜芨低聲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
話沒說完,胸腔又是一震,眼前由一片徹底的黑緩慢變紅——她的身體再一次發出警告,你不能再走太遠了。
按照永安城百姓那個態度……他們若是沒有跟著李嬤嬤,估計會被百姓囫圇吞了。
「李嬤嬤」再詭異也不過就是個老頭子。
怕就怕……
她和傅堪對視一眼——就怕李嬤嬤是謝泠的人。
「還有一事。若那字條真的是李嬤嬤發出來的,他還能不認得自己派出去的信鴉?」謝姜芨覺得蹊蹺,「每一隻信鴉上是否會有主人特意點上的,用來區分其他信鴉的標誌?」
「有的,像死鳥那紅嘴就是,」玲瓏回答道,「一般情況下……不會錯認。」
「篤篤篤」。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像是某種尖銳的物體在刺穿門板。
傅堪:「是信鴉。」
玲瓏立刻起身開門,禿了毛的烏鴉一頭鑽進她懷裡,連尖叫聲都變得沙啞——它身上的毛又少了幾根。
一臉陰鬱的李嬤嬤就站在它身後,雙手還呈半合攏狀態舉在空中。
一副要抓鳥的姿勢。
見屋內人均面無表情地盯著他,他立刻收斂了表情,笑著道:「少爺餓了,我去準備飯菜。」
說完,他不等傅堪回答,竟自顧自轉身走了,嘴角一抽一抽的,掛著神經質的笑容。
謝姜芨呼出一口氣,閉了閉眼。
「我的身體情況不允許再長途跋涉,今天在此歇一晚,我們輪流守夜,」謝姜芨嗓音乾澀,「一切小心。」
眾人點頭,一時無話,只剩信鴉在小聲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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