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捋開貼在她面頰濕透的頭髮,「這就是心中的真實想法?」
「是。」
周頌宜直視他的目光,不偏不倚,「索性也在心中憋了很久,今天便一起說開了吧。」
「你說。」靳晏禮緩下動作,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周頌宜:「你以後也不要來工作室這邊接我。下了班,我自己可以開車回去。」
「還有,你沒有必要向我定點匯報一天的行程。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沒有誰一定要和誰捆綁在一起。如果非要較真,那可以是任何人,唯獨不是我們。」
「說完了?」靳晏禮靜靜聽她說完,才開口。
周頌宜被顛得厲害,腦子暈得疼。
費勁地睜眼去看他的表情,只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點無力的束手無策。
他偏了偏頭,發梢的汗水滴落在她的鎖骨上,「我知道了。」
周頌宜索性閉眼不去看。
偏偏他還有心思,慢條斯理地開口:「周平津說,你和他提了你母親的那份遺產了。」
她不知道話題怎麼轉到這來了,儘量木著表情,忽略身體裡的那些暗潮:「是。」
「過幾日,我讓盛祺和你聯繫。」他緩下語氣。
盛祺是律所行業嶄露頭角的一顆新星,這幾年打過的官司,勝率幾乎為百分之百。
讓他來進行一份簡單的遺產轉移案子,著實大材小用。
況且,自己提這事也只是單純和周平津慪氣,單純的犯倔而已。
在還沒有和靳晏禮結婚之前,她和周平津的關係並沒有到眼前這種地步。
嫁妝這件事,當年還是他主動提及的。
她含糊著語氣,「再說吧。」
靳晏禮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寬大的手掌扣著周頌宜的腰肢,換了個姿勢。
周頌宜坐在他的腿上,手掌撐在他的腹肌上,努力平復心情,儘量不去在意身體的刺激。
讓自己像是一根木頭。
不言語。
靳晏禮手指蹭過她的下巴,「睜眼。」
周頌宜不但沒睜眼,反倒閉得更緊。
見狀,他倒也沒再強迫,「不睜也行,愛是做出來的。」
周頌宜終於肯睜眼看他,臉紅得厲害,「無恥。」
他非以為恥,反以為榮。
嗓子裡浸了點笑,吮了口她的下唇瓣,同她親昵道:「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會幹涉。可你能不能離他遠一點?」
說完,他壓下身體,下巴埋進她的肩窩。
狠狠吸了口氣。
周頌宜慣用帶有青草香的沐浴露,彼時鼻尖瀰漫的清香,讓他覺得安心。
他伏在她的身體上,低低地言:「你明知道,我不喜歡看見你和他走近。」
「你喜不喜歡有什麼用呢?」周頌宜費力地抬手,掌心還帶著汗漬。
自嘲道:「就像我的喜歡一樣,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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