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靳晏禮的嗓音帶著還未全然醒來的倦怠。
沙沙的、沉沉的,她只覺得耳朵癢得厲害。
她推了推他赤.裸的胸膛,「我要起來。」
「嗯。」
話雖這樣說,但還是固執地攬著周頌宜的肩膀。
在床上又賴了三兩分鐘後,靳晏禮的思緒漸漸回籠,眼神逐漸清明。
兩人下床穿戴整齊,周頌宜不大想搭理靳晏禮。
亦或者說,平日裡兩人其實也沒什麼共同語言可以交流。
下了床,彼此之間的氛圍顯得沉默許多。
靳晏禮撈過床頭櫃的手機,今日氣溫暖和。他不常在宅中住,房間櫥櫃裡遺留下來的衣物並不多。
他穿了件白色的襯衣,襯衣下擺塞進黑色長褲里。喉結下的紐扣鬆了兩粒,露出半截清瘦的鎖骨。
襯衣外面套了件黑色的短夾克。
周頌宜隨意瞥了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你要是收拾好了,就先走。」她的語氣冷漠,「不用在這裡等我。」
既然溝通無效,她也不想和靳晏禮在這種事情上掰扯了。畢竟,他一向如此,也就不要奢想能夠改變現狀。
至少,現在還不是太糟糕。
生活中的糟心,用工作去填充。精神的疲憊,在工作面前逐漸充盈。
她寧可加班,也不想和他在一起,那樣和「監獄」別無二致。
日出山頭,橙黃的光穿過翠綠的樹冠。
在樹風的搖擺中,鑽進海棠木門,柔柔地貼在靳晏禮的側臉中。
他勾著唇角。
「既然回家了。」淡淡哂笑,「總要裝裝樣子。」
聞言,周頌宜狠狠擰眉。
手中的動作未停,給自己隨意扎了個鬆散的丸子頭後,才轉動身體朝他看去。
唇角抿著弧度,沒什麼好語氣,「樣子自然要裝,不然日子怕是過不下去了。」
「但現在這裡就我們兩個。如果一天到晚都要裝,那得多累。」
「現在,」她轉過身體,「請你立刻、馬上離開我的視線。」
「周頌宜。」靳晏禮出聲打斷,似乎不想再從她的嘴裡聽見一些讓自己心煩生厭的話,「為什麼要離開?」
他清雋的臉上掛著笑,笑不達眼底,讓人看著發冷。
「我看你是要吹吹冷風,腦子裡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才能被清乾淨。什麼時候你才能醒悟到,你和徐致柯已經沒可能了。」
「這輩子,下輩子。」他一字一句,咄咄逼人,「下下輩子,都沒有可能了。」
「你不願裝,我卻偏不如你願。」
「夠了。」周頌宜甩開他的手,一雙清亮、濡濕的眼睛潛著憎意望著他。
靳晏禮伸手蓋住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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