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瑜嘆了口氣,說道:「真不知道這算是明白了,還是又糊塗了。」
賀瑜不是賢貴妃的孩子,甚至賢貴妃都不知道他是誰的孩子,而依太皇太后的口吻和性子,他必定是皇室的血脈,這點是確定的。
那隻要他是皇室血脈,生母是誰,其實也無所謂。
清遠候捏著信這麼多年,一直瞞著卻又隱而未發,無非是懷疑他的血脈,卻又沒有其它證據,而且怕是這麼多年都一直沒未找實在的證據,所以無法發作。
但是太皇太后和先帝費了這麼大的功夫,立了這麼一個有名無實的寵妃,演了這麼一齣戲又是為什麼?以先帝的身份,什麼樣的女人能夠拒絕他?
若是太皇太后不同意,又怎麼會允許先帝和一個她不認同的女人生下孩子,並且立為太子呢?
突然,一件事又浮上心頭來。
當初賀瑜召回裴決,是為了查一件事。
無垢。
中此毒者,重則致命,輕則至殘,再無子嗣。
而先帝當時,也被投過此毒,只是下毒之人沒有得逞而已,但是,真的沒有得逞嗎?
三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幾乎同時就想到了這件事。
「所有的卷宗里都記錄著父皇並未中毒。」賀瑜仔細回憶著,但在他尚存的記憶里,父皇是一個慈愛卻有距離的人,他的臉總是蒼白的,太皇太后自小便對他格外嚴厲,而父皇卻幾乎不怎麼過問他的功課,每次他和蘇岑胡鬧了,父皇也總是笑吟吟地替他們善後,從不責備他們。
父皇一生沒有立後,而他雖然自小沒有母親,但父皇對他的愛卻是在他心底里留下了很重的痕跡,甚至他在死前,都囑咐他,帝王可以為權力做下很多事,但權力永遠只是工具,不要失去掌握權力的力量,被權力吞噬。
甚至告誡他,一定要善待蘇岑,讓他替他保住做為帝王之外,身為人該有的溫情。
「這件事有待查證,但知情者恐怕都不會留下來。」裴決冷聲說道:「清遠候知道此事並非一年兩年,一直隱而未發卻又將信留著,想必是有其它打算,他肯定還知道其它事情。」
賀瑜點頭,眼中深沉:「還有賢貴妃信中提到的丈夫和孩子。」
既然清遠候能找到她,那她信中的丈夫和孩子怕也不能倖免。
賢貴妃難產而死的消息傳出來後,賢貴妃的母家,陸家一度受到過先帝的寵信,可惜陸家卻沒有出過幾個可以頂大梁的人,直到先帝故去,便也慢慢地不再受寵,甚至慢慢被太皇太后所拋棄。
而且,若只有此事,也不至於讓裴亦揚為了她而死,這其中,怕是還有隱瞞。
清遠候被以最快的速度押送回來,路上最少也要近一個月的時候,而相府也在蘇岑的折騰里,終於是修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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