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岑皺著眉,牙關緊咬,擔心地看向賀瑜。
賀瑜看上去比他要鎮定,只是眼底的殺意已經隱藏不住。
牢中一時陷入一種壓抑的安靜,只有清遠候的喘息聲一聲聲傳過來,卻只讓人更覺厭煩。
「一派胡言。」
裴決的聲音像是一把匕首,破開了壓抑的空氣,他微一拂袖,面色冷凝:「你當本官沒有見過先帝嗎?中無垢者,先傷及臟腑,再有五衰之相,命不久矣,哪怕毒素拔出,也會禍及子孫,無法生育,最明顯的症狀,便是早生華髮,臥榻難起,若先帝於及冠之齡便中了無垢,根本不可能臨終前還是一頭黑髮。」
他此話一出,蘇岑也從剛才清遠候引發的焦慮中清醒過來。
裴決說得沒錯,他自小便在宮裡玩耍,先帝也是見過許多次的,差點上了這個死老頭子的當。
蘇岑狠狠地剜了清遠候一眼,若非還有話未問完,他真想一腳揣死他。
清遠候剛見挑起了蘇岑和賀瑜的反應,就被裴決一番話給打了回來,心裡發著恨,但面上不敢表露,只能順著他的話說:「對,所以我們也懷疑先帝是不是找到了解毒的方法。」
不管他說什麼,裴決一直非常冷靜,一雙眼像是能看穿他的腦子:「是在找證明陛下不是先帝血脈的證據吧。」
清遠候感覺一股幽冷的寒意從背脊升起,讓他整個人都不由地一顫。
「賢貴妃招出了陛下非她親生,而先帝又可能中了無垢,所以你們懷疑陛下的身份,而一直在找證據,只可惜,賢貴妃的丈夫和孩子並不知情,所以一無所獲,於是她最後的利用價值就是被你送給惠王示好,而惠王想利用她解松州會戰之危,於是給余王湊了兩萬人,以賢妃為誘餌,要求父親前去,可沒想到最後父親只帶了三千人赴會,兩人都死在了攀里山,松州也戰敗,這一仗,先帝勝了。」
清遠候看著裴決在他的三言兩語間,竟然就能將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只覺得那雙幾乎沒有情緒的眼睛像是可以看穿他底里藏到的所以秘密,不由地想要躲。
裴決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腳步一動,朝他靠近了一步,一雙眼越發沉冷而森寒:「但此事讓你們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賢貴妃身上一定還有秘密,否則父親不會寧可死也要殺她,一個未生育過子嗣的妃子,根本不值得一個將軍放下戰場為她赴死。」
清遠候下意識地往後倒了一下,鎖著他腿的鐵鏈一陣「嘩啦啦」的聲響,讓他從被裴決壓制的氣氛驚醒過來,這時才發現,不知道何時,他的背後竟已被冷汗浸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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