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換的話,把我的腿換給我哥吧。」喻時九淡淡道。
「如果有一天,有這個醫療需要,我會把你的建議合理納入的。」程珂說。
喻時九手裡都是雨水和血跡幹掉的樣子,讓他去觸碰一下因傷昏迷的白天鵝,都伸不出自己骯髒的手。
他只能這樣看著,他不能替他哥疼,也摸不透他哥不肯跟他走的時候,想做什麼。
他想為喻舟夜做事的,特別想。
學生是他最占時間的身份,但他和箐英的學生格格不入,他一直都知道。
喻時九不在乎學校的人怎麼看他,他去上學,只是為了做點能做的事,有一個踏板,可以走上一條離他哥近一點的路。
同學們會說他不像個學生,喻時九也沒覺得自己像,他上輩子快三十歲,這輩子也馬上十八歲了,來來去去幾十年都過去了。
然而此時此刻,他也不覺得自己像一個,在喻家紛爭里的人。
他占盡了喻家的好處,卻一點責任和擔當都沒能承受,他隱約感覺到,喻舟夜去那裡,一定是有原因的。
這是喻家在濱海和金砂州交接處唯一的工程,喻家的產業一直都沒往金砂州走過。
除了大批進出口的貨物,不得不走金砂州的港口過個道。
喻時九是知道真相的人,他能感覺到喻舟夜隻字不提,卻在刻意保全喻家,刻意避開金砂州這個地方。
不是因為他哥不想報仇,恰恰相反,是因為太想了,是因為他太有擔當。
可林婉清這個當事人,還活著。
還是他哥的母親。
他哥任何時候,都要首先保全整個喻家和喻氏集團。
喻時九有種撥雲見霧和茫然和被隔絕在外的無力感。
他還太不成熟,如果他很強大,很會做事,那這些他發現的蛛絲馬跡里,有他哥的計劃,他一定可以做一個能幫上忙的知情人。
現在的他,要怎麼跟喻舟夜站在一起?
他以為他已經足夠努力,又一次發現他和他哥之間在某些方面的遙不可及。
當真正的危險來臨,他還是會被喻舟夜護在身下,成為那個沒有付出,卻天生被偏愛,還很無能的角色。
喻時九太愛他哥給他的縱容和溫柔了,又太恨自己曾經全是反骨,沒能累積下什麼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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