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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眼前的人可能就是鎮北候府那個年紀輕輕……

刺史暗暗咬牙,事情如今到了這番田地已再無回頭之路,不如乾脆當作糊塗鬼,把這一灘渾水攪個天翻地覆,到時候誰的身上都別想乾淨!

「我大靖朝赤金虎符,雖可四野通行,可持符將領離開駐地需向兵部及陛下回稟,」刺史冷哼了一聲,「不知閣下進入南疆,可有陛下允准?」

沈星煜神色依舊,他聽罷,沉默了片刻,閃電般抬起手中長劍,眾人尚未來得及看清他手上用了什麼招式,緊接著便看到肥膩身子的刺史雙膝一彎,噗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他玄色靴子前石板地上。

他手中長劍尚未拔出,劍鞘末端壓在刺史臃腫的後脖頸,沈星煜看著跪在腳下抖如篩糠的人,手上鬆了力道,用劍鞘抵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顱,口中輕描淡寫:「方才你若老老實實跪下,或許還能留一條命。」

刺史的腦袋被他的劍鞘高高抬起,一顆圓滾滾的頭顱上大汗淋漓,雲景怡站在廳前看到眼前一幕,手指不由得握的越來越緊,那個玄色身影挺拔堅韌,獨自一人站在眾多手持長矛的官兵之中,右手長劍雖未出鞘,可是身側的那些侍衛們卻不敢輕易上前,只得眼睜睜看著驛丞和刺史大人一個躺在地上痛苦呻吟,一個跪在地上顫顫巍巍。

「卑職……卑職自認遵從我朝法紀,」刺史跪在地上氣喘吁吁,「敢問……閣下可有陛下旨意允准?」

正在哭泣的家眷們也壓低了聲音,刺史的話在驛站上空迴響,一時之間四周萬分寂靜,只能聽到些許啜泣和遠處圍觀群眾的議論之聲。

正當此刻,官道不遠處傳來沉重有序的腳步聲,聽起來人數眾多,聲音中夾雜著馬匹粗喘,一個悠然男音從眾多雜聲中脫穎而出,飄入沈星煜耳朵:「沈將軍大駕南疆,何必為了一個小小刺史大動干戈。」

圍觀的人群被官兵分開一道小路,一個身穿松青色官府的人騎馬而來,他面容俊美膚如白玉,乍眼一看還以為是哪家書院的白面書生。他翻身下馬,緩緩走到驛站廳前,周圍眾多官兵紛紛向後退了幾步,留出一片空隙。

他垂眼掃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刺史,俊美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他轉身朝玄衣人躬身行禮:「沈將軍,別來無恙。」

沈星煜看著向自己俯身行禮的人,他穿著松青色巡查史官服,袖口衣襟用赤金線繡著松濤雲紋,這是靖朝一品官職才能用的紋樣,官服剪裁合身,淡雅的松青色襯得他臉頰愈發俊逸,如此文氣,看起來絲毫不像鎮守南疆一域的官員。

劍鞘從刺史下巴處收回,沈星煜輕輕抱了一個拳,向他略微回了一個簡禮:「孟子嵐大人。」

孟子嵐見他身上血跡未乾,手背臉頰上沾著幾道暗紅色血痕,他身後不遠處,幾名石青色衣衫的侍衛手握長刀,凜然而立,想必那些人便是相傳已久的五鷹衛。

他朝身後沉聲道:「方辰,將官兵分隊而動,兩個時辰內將驛站及四周竹林清掃乾淨,亡者遺體送入巡查史府邸發放撫恤,那些山賊屍首帶回永州府衙!」

沉默了片刻,孟子嵐俊秀容顏閃過一絲陰狠:「後日,將那些屍首懸於永州亂葬崗木桿尖刺之上,曝屍十五日!我要看看還有哪些山賊敢來為這些匪徒收屍!」

他有條不紊地安排著,雖然表面看起來一副文弱白面的模樣,發號施令起來竟然如此雷厲風行。

沈星煜沉靜而立,他雖然只來過南疆三次,但是他也曾聽聞永州有一處於山崖之上的亂葬崗,當年前朝殘兵退到永州蒼梧山附近殊死頑抗,以為憑藉著山體天險便可拖以時日,陛下與父親聯手擊潰僅剩的前朝殘兵,又將剩餘的亡命之徒斬殺在亂葬崗上,那些屍體匯聚的血染紅了整片山崖,連飛鳥都不敢落下。

再後來,這片亂葬崗便成了犯下滔天大罪之人的棄屍之處,有些家眷不忍曝屍荒野山崗,便會趁夜深偷偷前來收屍。孟子嵐竟然要將這些屍體掛在亂葬崗里木桿尖刺之上,更要曝屍十五日!

沈星煜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松青色官服之人,他與孟子嵐交集甚少,只在年末回京述職時有過幾次接觸。而其他關於這位巡查史大人的軼聞,大多是從其他朝中同僚交談中得知一二,無非是當年科舉文武雙全相貌出眾,前任巡查史意外身亡後,他接任巡查史後政績卓然,又尚未婚配,為此還有幾位大人慾要將家中寵女許配給他,結為姻親。

這樣一副清俊柔和的樣貌下,竟然會有如此鐵腕之治!

官兵們開始秩序井然地清掃現場,孟子嵐朝沈星煜走近了一步,語氣誠懇:「沈將軍此次便服而來,想必並非朝堂之事,不知將軍是否方便告知,下官也好相助將軍一二。」

他言辭真切,配上一副輕柔俊美的面容,令人戒備之心消散幾分。

「探望一位故友。」

沈星煜看向跪伏在地上,依舊瑟瑟發抖的刺史,聲音冰冷:「未曾想,在永州驛站被驛丞和刺史認成了串通山賊的匪徒。」

孟子嵐眉頭一緊,原本清風朗月的面容換上一副肅殺,他雙手攏在松濤雲紋的衣袖內,只有幾節乾淨的手指半露在外,如他的面容一般白皙溫潤,聽到沈星煜的話,那幾根手指微微收緊,將官服的袖擺壓出一道輕淺的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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