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刺史,指認他人串通山賊,你可有憑證?」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刺史,聲音威嚴,「你可想好了再回話。」
丁刺史肥胖的身體彎成一個大蝦,身上的官服幾乎快要崩裂炸線,背後大片汗水打濕的痕跡,他慌忙後躬身行禮:「卑職……卑職深夜接到永州驛站被山賊襲擊的消息,沈將軍一行人身著便服,又是山賊襲擊前最後一批住店的貴客……」
他聲音惶恐,說話間也磕磕巴巴起來:「加上……沈將軍和隨從們用飯後又消失行蹤,又聽聞……那些山賊唯獨不敢動與將軍同行的兩位女眷,所以……卑職才多加懷疑。」
刺史一邊說著,一邊向孟子嵐請罪:「卑職見赤金虎符,據我朝律法,持赤金虎符將領離開駐地,需有陛下旨意或兵部通令,卑職見將軍未著官服,才懷疑是有人偷了虎符栽贓陷害,請大人恕罪!」
「荒唐!」孟子嵐手指扣緊,潤白無暇的面龐上逐漸浮上一層慍怒,「僅憑你的猜測,還有幾句驛站小廝的妄言,便要隨意拘人押人,本官竟不知我朝律法何時有此條例?」
他身上的松青色官服將整個人襯托得愈發森嚴,四周悄無人語,只有官兵搬挪屍體來回走動的聲音,眾人都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人群中間空地上相對而立的二人。
一人玄衣染血,手握長劍。
一人官服松青,扣手而立。
孟子嵐看向跪在地上的丁刺史,言語之間不露絲毫破綻:「你方才說,沈將軍一行人是最後住店的貴客,且飯後又消失行蹤,那些山賊不敢對與將軍同行的女眷動手,這些情景你可有親眼所見?」
「卑職未曾親眼見到。」
「那你是聽誰人所說?」孟子嵐面無波瀾,他心中知曉,這些場面上的流程必須要走。
「是……是……」丁刺史額上的汗滴在面前的石板上,渾身戰慄,「是……永州驛站的驛丞。」
孟子嵐雙手從袖中伸出,手指依舊扣在一起,厲聲問:「驛丞何在?」
丁刺史匆忙拉起身後不遠處,抱腿蜷縮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驛丞,此時他的聲音已經暗啞,刺史將他拽正了身子,慌忙回答:「大人,他便是劉驛丞。」
孟子嵐看到他左膝蓋位置扎著半支斷裂的矛尖,那矛尖扎入的角度正好是膝下骨縫,刺入的尖端不多不少,使人萬分痛苦又無法自己拔出,如此精準的手法,除了身邊這位將軍,在場無人能做到。
劉驛丞雙手捂著膝蓋,手上沾滿鮮血,看到孟子嵐便低聲哀求:「大人……大人饒過小人吧……」
孟子嵐原本毫無波動的神情,此刻顯得有些愧疚,他朝沈星煜俯身行禮,低聲嘆道:「本官治下不嚴,竟然出現如此惡劣行徑,讓將軍見笑了。」
說完,他朝身後侍衛中招了招手,一名身穿護甲手握身側佩刀的侍衛走了過來,孟子嵐鳳眼微眯,暼了暼眼前的人,聲音沉沉:「將丁刺史和劉驛丞帶下去,無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侍衛領命,帶了幾個人過來,轉眼便將將丁刺史和劉驛丞拖了下去。
「真是慚愧,」孟子嵐轉向沈星煜的方向,一雙溫潤柔和的鳳眼看向眼前玄衣人,「竟然在南疆出現如此醜事,擾了沈將軍大駕。」
沈星煜抹了一下臉上血痕,一身氣息凌厲如刀,方才見他不動聲色地便將二人打發了下去,便知此人絕不像表面看起來一副溫潤模樣。
他緊了緊袖口,語氣凜然:「孟大人來得真是巧。」
孟子嵐攏著手淡淡一笑:「若非不是我來得巧,怎麼恰巧在此遇到將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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