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劇痛令她整個人蜷縮起來,腹中湧上一股噁心, 她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只感覺到一股血腥從喉間滲出, 她顧不得太多彎腰嘔了出來。
血水順著脖頸向下流淌,這短暫的掙扎令雲景怡的腦袋愈發的痛,幾乎快要將她整個人吞噬殆盡。
正當她頭顱里的痛楚快要達到忍耐極限時, 「啪嗒」, 黑暗中突然響起一聲奇怪的響動,似乎是有人拿著什麼東西在輕輕敲擊。
「啪嗒。」
聲音又響了一下, 除了這個聲音之外, 一個男聲從黑暗中遙遙傳來,質問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 還有一絲顫抖:
「沈維章, 你我相識多年,如今你竟然甘為那老匹夫的走狗, 作出如此不仁不義之事!」
沈維章?
那不是鎮北侯的名諱嗎?
是什麼人在與鎮北侯爭執, 他口中所說的老匹夫又是誰?
「宋衡啊宋衡,為何直到今日你還在執迷不悟, 如今走到這個局面,難道你還要責怪他人嗎?」
雲景怡聽到鎮北侯熟悉的聲音,他似乎正在苦口婆心地勸解對方,那個名叫宋衡的男子。
「你身為兵部尚書,不聽勸阻,私下聯絡皇長子,你可知皇長子尚未立儲便暗中聯絡朝廷重臣乃是大罪!」
沈維章的聲音在黑暗中迴響,猶如春日裡的驚雷,將雲景怡的神智震得愈發模糊。
那個聲音未等宋衡回答,步步緊逼地追問:「陛下身邊的暗衛早就開始暗中調查你們,宋夫人勸阻你不聽,老朽勸你迷途知返你仍然不為所動,你可知,璟兒與煜兒已經訂下婚約,若被暗衛查證你與皇長子有關聯,整個宋府都會慘遭橫禍,你讓宋夫人與璟兒該如何保命啊!」
那一瞬間,雲景怡仿佛被雷擊中,她雖然神智尚且混沌卻依然震驚不已。
竟然是宋璟的父親宋尚書一意孤行,才令整個宋府陷入滅門之災!
她極力想要睜開眼,這場夢魘卻猶如一雙冰冷的手,狠狠的禁著錮她,令她無法逃脫。
黑暗中響起宋衡的聲音,他帶著滿腔的怒意,逼問沈維章:「陛下陰狠自私,監視朝臣,整日裡忌憚這個忌憚那個,皇長子雖未立儲,但是儲君之位非他莫屬!」
「你我二人,你手握鎮北軍幾十萬大軍,我在兵部任職,只要你我二人聯手暗中相助皇長子立儲奪權,這普天之下,還有誰有你我從龍之功的豐功偉業?」
雲景怡只覺得自己腦袋一片混沌,劇烈的頭痛和頭暈襲卷全身,她的呼吸愈發凌亂,幾乎快要無法換氣。
爭執聲仍在繼續,沈維章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似乎極力惋惜這位昔年好友:
「宋衡啊宋衡,一步踏錯步步皆錯,你可知今日中秋宮宴後,皇長子失足落水碧雲湖中,溺水而亡了。」
「二皇子為救兄長跳入湖中,侍衛們從湖中救起二皇子送回宮中,殿下起了高熱尚在昏迷之中。」
他的聲音落下,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死一般沉寂,似乎宋衡無法確信皇長子薨逝的消息,半晌,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良久,宋衡終於發出一聲苦笑,先是聲音極低,隨後漸漸放大,似乎終於大徹大悟一般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陛下果然心狠手辣啊,連自己皇后親生的皇長子都下毒手,不愧是大靖朝開國第一任君主!」
「虎毒尚不食子,陛下當真是……」
「住口!」
沈維章的聲音猛然響起,打斷宋衡繼續說下去的跡象:「你身為兵部尚書,屢屢觸犯陛下死忌,如今,連我也無法保下你了。」
黑暗中的聲音略帶譏諷:「沈侯爺,你原本在北域領兵,中秋時節從不回京,為何今年破例回了天都城,莫非是……」
「你我二人相識一場,宋夫人更對犬子有救命之恩,我怎會做背信棄義之事。」
雲景怡聽到一聲刀鋒出鞘,沈侯爺的嗓音中帶著一絲不忍:「如今我無論怎麼解釋你都不會相信,但我仍要說,宋府門外的兵絕不是鎮北軍的人馬!」
「五日前我接到陛下召我回京的密信,我帶了隨從徹夜兼程趕回天都城,沒想到,剛入了天都城轄域便被人攔了下來,我的貼身隨從均被扣住,下了兵刃,要我隻身入京面聖。」
沈維章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一瞬間我便知曉京中要出事了,鎮國軍虞將軍是太后胞弟,卸了我的人馬定然是防止鎮北軍逼宮,你我都知陛下心狠多疑,能讓陛下產生如此防範的,只有皇長子殿下。」
他話音落下,便是長久的沉默。
過了許久,宋衡的聲音重新響起,帶著莫名的苦笑:「說吧,那老匹夫給了你什麼旨意?既然隨你而來的不是鎮北軍,那一定是金羽軍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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