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貌的恩師啊,告訴我,輪迴丹在雲靈谷何處,或許我會斟酌一番,留雲靈谷滿門全屍。」
她話音落下的一瞬,掌心中意識模糊的人突然睜大雙眼,那雙絕色眸子中充滿震驚和不可思議,有幾近恍惚的目光從虛空中看向許珈柔。
輪迴丹?
許珈柔怎麼會知曉輪迴丹?
輪迴丹是谷中禁藥,從師父研製出輪迴丹至今也僅有一人服用過,那便是無隱的妻子,青兒姐姐。
因藥效超脫了尋常生老病死,後症極大,從此世間再無任何人用過此藥,除了谷內四大門主之外再無其他人知曉。
許珈柔只是一個普通弟子,她是從何得知輪迴丹?
方才她說什麼,留雲靈谷滿門全屍?
難道師門遭遇了什麼劫難,竟然有性命之憂?
頭痛得愈發厲害,雲景怡緊閉著雙眼,干啞的嗓音斷斷續續:
「許……許珈柔,師門待你不薄,你竟然……竟然作出如此悖逆之事。」
「哈哈,待我不薄?悖逆?」
恍惚的光影中,持燈的女子譏笑了幾聲,手上加重了力道,似乎要把掌心中的人捏碎:
「四門主記性未免也太差了吧,您忘了,我已經被您逐出師門,談何悖逆?」
許珈柔說著,狠狠捏著雲景怡的下巴,將她的臉頰向自己的方位扭轉過來:
「說!輪迴丹在雲靈谷何處?千金堂還是庫房?」
「咳咳……我不會……不會告訴你的,你……居心叵測,師門怎能容得下你這種……」
「我這種?我是哪種?」
許珈柔獰笑著,迫使雲景怡沒有焦點的眸子看向自己,嘖了一聲,似乎想起什麼:
「四門主不回答也罷,您現在腦子不清醒,自然無法權衡其中利弊,本小姐會想法子令四門主的腦子清醒一些。」
她說完,鬆開手指,看著重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右手在左手掌心中輕拍了幾聲。
隨著燭影晃動,兩個黑衣人應聲走了進來,其中一人右手提著一個黑色小壺,站在許珈柔身側聽候命令。
「五日了,可不能讓四門主就這樣香消玉殞,去,給四門主飲點水,也好清醒清醒。」
許珈柔輕笑了一聲,持著燭火向後退了幾步,兩個黑衣人立即向前,勒著雲景怡頸間的繩子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劇烈的疼痛令雲景怡一陣眩暈,周身忽冷忽熱,剛剛恢復一些的神智又開始混亂。
借著稀微的燭光,她模糊看到兩個黑衣男子靠近,其中一人手中好似提著什麼東西,一股奇異又似曾相識的氣息緩緩飄過她的鼻端。
然而她大腦一片渾噩,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聞到過這股氣息。
一股滾燙的水流落在雲景怡臉上,有一些順著鼻子湧進肺里,引得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水流浸濕整個脖頸和胸前的衣襟,勒出的血痕愈發刺痛。
「小姐,灌不下去啊。」一個黑衣人低聲道。
「蠢貨!一個人給我撬開她的牙齒,另一個把那湯給我灌下去!」
詭異的湯氣息愈來愈重,許珈柔說完,從懷中扯出一塊帕子捂住口鼻,催促兩個黑衣人加快手腳。
雲景怡感覺到一隻手用力撬開自己口齒,她拼盡全力咬合,一股血腥氣息充斥整個口中。
「媽/的,這賤/貨咬斷了我的食指!」
右側的黑衣人惱怒至極,正當他抬手想要掌摑眼前絕色女子時,許珈柔及時攔下了他:
「住手!先把那壺湯灌下去再說!待到事成之後,少不了你們兄弟二人的好處。」
她話音剛落下,左側的黑衣人便將滾燙的水流灌進了雲景怡口中。
在湯水入口的一瞬間,雲景怡終於記起在哪嗅到過這個氣息。
那是一座繁榮的邊關小鎮,雪原上晴空萬里,小鎮像一顆璀璨的寶石點綴在一望無垠的原野上。
小鎮中正在進行年末最後一次互市,中原人、波斯人、高昌人還有吐火羅人比肩接踵,無數小攤販沿街叫賣著。
她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穿行,一隻手將她的右手牢牢握在掌心中,她看不清那人相貌,只依稀看到一身玄衣和挺拔寬闊的肩背。
雲景怡極力想要看清,突然間,一個背著麻布袋子的男子闖了進來,將雲景怡絆了一下,差些跌倒在地。
「啊,對不起啊小姑娘。」天氣寒冷,男子用黑布裹著腦袋,看不到他的面容。
「無妨,我並無大礙。」
雲景怡一時恍惚,無法分辨自己身處現實還是夢境,她看著男子背著麻布袋轉身離開,不知是否因為方才跌撞了一下,一片奇怪的草藥落了下來,在冷風中飄轉,最終落在雲景怡的掌心中。
她看著躺在掌心中的干黃色草藥,送到鼻尖嗅了嗅,一股詭異的氣息令她一瞬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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