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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若是同那混不吝有關,便不要來叨擾我。」

「母親,」慕溶月羞恥地垂下頭,「……是我想學馬。」

「什麼?」

沈惠心還懷疑自己聽錯了一般。

慕溶月便仰首,又鄭重地重複了一遍:「我想學御馬術。」

沈惠心放下了手中刺繡,許久都沒開口。她微蹙眉頭,卻是回憶起了往昔。

「你六歲時,見到別人駕馬威風凜凜,也鬧嚷著要去一試。結果,那烈馬桀驁不馴,見到生人便起了脾性,直接將你從馬背上甩下——幸而你父親護住了你,終得有驚無險。但自此之後,你看見馬都要繞道而走。」

說到最後,沈惠心挑起眉梢,語氣犀利地反問她,「如今,你舊事重提,又動起了騎馬的念頭……這是又看上哪家的烈馬了?」

慕溶月被問得面紅耳赤:「母親,為何這般取笑月兒。」

「我還不夠了解你的性子?」沈惠心卻是嗤地一笑,反唇相譏道,「你若是為了謝羨風而學,那大可直接放棄了。」

「我們家世代都是文官,你父親是科舉選拔上來的讀書郎,我自幼也是將你往名門淑女去培養,從未想過教你騎射練箭。」

慕溶月思忖了幾許,只好轉變策略,起身坐在了沈惠心跟前,軟磨硬泡地摟住她的手臂,「母親也說了,騎馬是月兒的陰影……但一直逃避又有何用?只有真正學會了,才能克服心魔,也才能配得上稱做常寧公主的女兒。」

她一番吹捧,倒是終於將沈惠心臉上的冷霜吹動了幾分。她卻依然直言不諱地反問道:「你少說漂亮話了,真的只是為了克服心魔,而不是為了叫某人對你另眼相看?」

慕溶月臉變得好似一顆紅果,在母親面前,她就像個透明人,她那點小心思,根本無處遁形。

「母親不要再笑月兒了。」

「……罷了,瞧你那樣子,是已經打定主意了。」沈惠心知道女兒執拗的性子,一旦認定的東西不撞南牆也不會回頭,便話鋒一轉道,「我不認識什麼騎射的高手,不能給你舉薦名師。但倘若你執意要學,我倒是知道一個人選。你可以自己去求他。」

慕溶月頓時認真地洗耳恭聽:「誰?」

沈惠心若有若無地瞥了她一眼。

「宋國公,宋景淵。」

聞此言,慕溶月心中一顫。

沈惠心卻意味深長地挑起眉,追問她:「怎麼,你不會把他給忘了吧?」

宋景淵……

她怎會忘記呢?

那畢竟是她當初主動退婚的「未婚夫」。

***

宋景淵,那聲名遠揚的宋國公。因鎮壓西原動亂有功,成了皇帝面前炙手可熱的功臣。他學識淵博,家世顯赫,因此在兩年前被沈惠心挑中,成了她如意的郎婿。

當年,沈惠心有意撮合慕溶月與宋景淵的婚事。借著設宴,她趁機讓二人簡單地打了個照面。只可惜,那時慕溶月滿心都裝著謝羨風,哪裡還顧得上旁人。

在那之後,慕溶月又收到了好幾封國公府遞來的帖子,都是出自宋景淵的親筆。

要麼是請她去詩會品茗論酒,要麼是邀她同去遊園踏春。都被慕溶月以各種理由推脫不見。

再然後,宋景淵的帖子就不再來了。

慕溶月還以為他終於消停了。結果,沒過幾日,他便帶著輕車便馬親自登門拜訪,說是來探望長公主,順道給慕溶月也帶了禮物。

慕溶月躲在牆角里,偷偷看著宋景淵的馬車進了府門,杏雨在旁邊悄聲問:「小姐,怎麼辦?」

慕溶月輕哼了一聲,賭氣般扭過了頭。

「不見!」

她被激得起了逆反心,母親越要撮合她與這宋國公,她偏就越不去賞臉。

……

清幽涼亭內,鳥語花香。沈惠心位居主位,宋景淵坐在其下,命人奉上他帶來的特產與厚禮。

「只可惜,偏偏小女著了風寒,不便見客,還請宋國公見諒。」

沈惠心話語裡透著幾分著實的惋惜。宋景淵聽了出來,便主動圓場道:「無妨,二娘子的身子要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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